酒意上头, 贾琅摇摇头, 一把扯过眼前这幅画, 鼓足劲一甩,那副画居然就这样‘飘’到隔壁院墙。
画轴落在琴弦之上,发出‘铮’的一声响。
琴音骤然就被打断。
林黛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待看清这从天而降的物件,不由愣了愣。
“这画,怎么被打湿了?”桑竹把画接过来,铺平一看,上面有些位置居然模糊了。
黛玉连忙看过来,待看清,立刻扭头回房。
桑竹和榆柳也仔细一看,顿时相视一笑。
本来这幅画的主题就是贾琅和林黛玉,因为布局问题,贾琅在上林黛玉在下。其他人都在左右。
其他人本就隐隐约约,如今叫贾琅这无意的几点酒水晕染,其他人全都微不可见。如今倒好,只剩下贾琅和林黛玉了。
桑竹就这样将画展开举着,然后双手举着进入屋内。放在书桌上,再用镇石压平,免得被打湿的地方褶皱起来。
林黛玉第二日起来看到这画,立即怒斥桑竹榆柳,连连叫她们把画收起来。
话说这头,贾琅酒劲上头之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干什么,回到床铺直接倒床就睡。
青蝉和遥岚连忙帮忙脱衣擦面,知道贾琅素来不喜他人靠近,只敢脱了他的外衣和鞋袜。
连忙吩咐小厮备好醒酒的材料,等明儿一早便让厨房先煮着。
第二日,贾琅回想起昨夜,大囧。
奈何,也不好贸贸然过去。
反倒他还未出门就收到林黛玉那边送来的一件礼物,一个荷包,浅青底色,上面绣着五彩长颈瓶。
这是他第二次收到林黛玉送来的荷包。
因她身体不好,大家从未明着说让她动女红,只凭她的高兴。
与其做女红,林黛玉宁愿去看书。来了贾府快一年多了,唯二动手的女红都在他这了。
贾琅倒也不觉有什么不好,本想叫青蝉好生收着,青蝉到抢先一步系在贾琅的腰间。
贾琅觉得今日又见不着林黛玉,做什么系上。不过转念一想,这系都系上了,再特意取下来,又有点小题大做。
扯扯袖子,便出门了。
一直外面守着的小丫头看到贾琅出来,连忙多瞄了贾琅腰间几眼,转身便走。
贾琅没这主意到这边,直接出门坐轿。来到吏部,领了官袍和顶戴花翎,双手接过文书,他这才正式成为从四品知县。
这些东西少一样,他都算不上是个官。
原本那官袍是要官员自己掏钱买的,七品小官便要一两百两,往上都是翻倍增加。
贾琅这官袍少说要一千两,要说贾琅也不差这点钱,但吏部哪敢找贾琅要。吏部侍郎相当和气得和贾琅说这话,绝口不提官袍费用的事情。
刚换上官袍,有小公公就来找贾琅,要贾琅去御花园面圣。
吏部众人更是亲热有加,只恨自己儿子怎么不是贾琅,纷纷对贾琅的父亲贾赦那是羡慕嫉妒恨。
这贾赦声色犬马又吃酒赌钱,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那是他会投胎成了公侯府家的长子,要不然早被打死了。
如今贾府也没落了,大家对于荣国府早就没了敬畏之心。不曾想,贾赦老了老了,反而又蹦出一个大造化的儿子。
这贾家的未来,大家一下子又摸不准了。
元衡坐在石凳之上,那是‘横刀立马、威武不凡’,如果这姿势不是用在烧烤就更好了。
“快来,快来,这鹿肉,真香。”元衡看到贾琅,立即招呼道。
“你这一天三回得叫我,也不怕底下人议论。”贾琅把帽子一甩,直接从元衡手里面把肉串抢走。
“诶诶,你抢我的干嘛,要吃自己烤,诶,不许抢我的。”元衡连忙把自己的肉串移开一点。
“年前你不是要大封后宫吗,怎么到这会都没什么动静?”贾琅其实还真把‘贵妃省亲’这一幕给忘了。
“没钱。”元衡相当光棍。
“就是没钱才好,要是有钱还不拿出来,人家还不背地里说你抠门。”贾琅吃着烤肉,还真挺香。
“不是没钱,是一分钱都没有。登基之后,后宫的位置全都要变动,所有人的份例全都要往上抬。
这一个两个就算了,这几十个,我是真承受不起。
而且老一套的都不能用了,礼部那俩玩意,说什么以前的和现在不一样,新皇登基要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