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便给他倒了杯水,维克托不能坐起来,他便摇动病床末端的机器,让床的上半截可以升起来,然后握着水杯给维克托喂了一点点。
“好了好了,够了。”维克托喝了大半杯水,道。
勇利放下了杯子,问:“现在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别担心。”维克托问他:“你吃饭了吗?”
“吃了,现在不饿。”勇利在他身边坐下来,又把合照和御守从口袋里掏出来,道:“我现在把这个还你了……要不,就放到你钱包里吧。”
“好啊。”
两人对视了片刻,眼神柔情脉脉,却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勇利握上了维克托一只手,轻叹一声,道:“真好。”
维克托用手指回握,眯了眯眼,说:“迈过了这道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勇利便把他的手举起,放到自己的脑袋边,并用脸温顺地蹭了蹭,道:“那就一起走。”
只要还能在一起,什么问题都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之后的几天里,勇利都很忙碌,他白天一大早要去训练,晚上才能来陪维克托。维克托平时都特别无聊,医生不建议他随意走动,他便只好躺在床上,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有时候外出花园晒太阳也要坐轮椅。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勇利来了之后就和他聊天。
他知道勇利很累的,平时要训练,晚上还要来医院陪自己,经常三点一线来回跑。他也不是没劝过对方,不过勇利那脾气,要是倔起来谁都劝不住,便只好作罢。
不过这天晚上勇利来得特别早,维克托刚好吃完饭,看到他来了,便拍了拍自己的床边,道:“过来休息吧。”
勇利便兴冲冲地走过去了,他穿着蓝黑色的运动长衫和长裤,还背着一个书包,看起来特别年轻。维克托忽然发现勇利似乎一直都是那副模样,娃娃脸,皮肤白嫩细致,都快三十岁的人,看起来还跟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似的。
他不禁有些唏嘘,万一哪天他老得头发都掉光了,勇利还是这副模样,那可得有多少情敌啊。
勇利脱了鞋子,在维克托身边坐了下来,病床很小,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几乎连动一动的可能性都没有,勇利便迁就对方,稍微侧了侧身子。
“维克托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要是老了,不帅了,勇利还会要我吗?”维克托揽着他的肩膀,有些沮丧地说。
“呃,你真的这么想?”
“是啊,毕竟勇利长得太可爱了。”
勇利便咯咯笑了,他觉得很神奇,正常情况不该是他担心维克托被抢走吗?为什么现在彻底反过来了。
“你放心好了,就是你变胖了,头发掉光了,我还是要你的。”勇利顺势挨在维克托身上,手放在对方的胸膛上,轻轻拍了拍。
维克托其实很想低头亲吻怀里的勇利,可惜他低不了头,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把拇指跟食指贴在一起,然后在勇利的脸颊那儿戳了一下,道:“亲亲。”
勇利也学着他的模样,用手在维克托的脸上点了点,“我也亲亲你。”
“你不带这样的,我那是因为不能低头。”维克托抓住他的手,道:“你要真的亲亲才行。”
勇利没办法,只好抬头在维克托唇上啄了一下。
“再来一下。”维克托眯着狭长的眼说。
勇利便又只好照做,还附赠了个技巧不纯熟但绵长的吻,最后还舔了舔维克托那稍微有些干的唇。
“不亲了。”再亲就要出事儿了,勇利心想,然后抱着他闷闷地说。维克托垂下眼,只看到对方那红了一圈儿的耳廓。
“哎,我想念安琪儿了。”维克托忽然说。
“我也想,”勇利说:“但现在还不是太好,在医院的话她可能会担心。”
“那就过几天再和她聊。”
然后勇利又和他聊了会儿训练的事情,不过没说几句,就开始犯困了,头一点一点的。维克托便问他:“要在这里休息吗,我给你再弄张床。”
“不、不用了……”勇利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摇头,“这里离冰场太远了,不方便。”
维克托说:“要是真的累,就不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