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艺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们只是帮朋友养着，这是寄养啊！”
“对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时送果果来这个幼儿园报名的就是她的妈妈啊！”园长在一旁解释道。
“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吗？”院长身体微微前倾，有了一点压迫力。
“你们也没有证据说我们是非法收养的啊。”陶艺用同样的理由怼了回去。
“既然孩子的生母不在，而你们没有手续，同样也不存在血缘关系，那么，抱歉。”院长动了动手，她身后便有两三个女老师上前将果果抱起来。
“喂！你们这算是抢！”陶艺拉着果果的手，完全不放开，“这还算是个福利院吗！”
“我们是依法办事，小姐，请你松开你的手。“院长抓住陶艺的手腕，说道。
后面有一个男老师帮助她将陶艺拉着的那只手强行放开了。
“小艺子！“果果在那个老师怀里拼命儿的蹬腿，“放我下去！！你们这群王八蛋！”
“果果！”陶艺看着那个老师抱着她走远，而自己又被男老师挡着，完全挤不过去，“果果！！”
“只有等你们办好手续才能见面。”院长将车门关上。陶艺仿佛还能看到果果的手在玻璃窗上拍打的画面。
她瞪着面前死死拦住自己的男老师，狠狠地打开了他拽着自己手臂的手，骂了一声：“真是卑鄙，老娘看你怎么回你那个狗屁福利院！”
随后急忙跑回教室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手颤抖地点开陶西的号码，鼻子有些发酸。
“喂……”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
“陶艺啊，你嗑药啦？”陶西上课上到一半就被这个电话铃打断了，站在走廊上用书本扇着风，还抠了一下鼻子。
“哥……”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果果被福利院的人带走了，他们说你非法收养……”
“你说什么？！”陶西攥着书本，有些页纸褶皱得很厉害，“你在那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陶艺紧了紧衣服，陶西让她在这里等着，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掏出手机给班小松发了一个信息，便马上关上了。
“老师，跟陶西说我有事儿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她吸了吸鼻子，悄悄抹去眼角的水滴。
一切都说得通了，从昨天安主任的警示，陶宇的不满，到今天果果被福利院的人带走，完全可以串在一起。
是陶宇干的，是她爸干的。
她从没有想过陶宇居然会为了让孩子们照自己安排的路线走，而将一个九岁的小孩子脱下水。
想去找那个人说清楚，陶艺也这么做了。
当她站在陶宇面前，看着对方沏茶的样子，她说道：“爸，陶西替别人养的孩子被带走了。”
“那关我什么事。”陶宇给她倒一杯茶，推到她面前，“喝喝看。”
“爸！我请你不要再这样子装下去了！是您干的，对吗？”陶艺双手撑着桌子，声音有些嘶哑。
看着面前的陶宇挑挑眉，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爸，您怎么能将一个孩子扯进来？”
“那是陶西逼我的。”陶宇喝了一口茶说道，“你现在也要为了你哥来反抗我吗？”
“也？”陶艺笑了，“我知道了，安主任没有按照您的设想那么听话吧？”
“安谧会后悔的。”陶宇放下茶杯，温和地说道，“你可以走了，想把果果接出来，条件就是让陶西回来。”
“爸，您休想。”陶艺甩了一下头发，踩着皮鞋噔噔噔地走了。
走出大楼的陶艺着急地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突然想到果果妈的号码自己是有的，她马上掏出手机，打过去。
但是电话却是无法接通，她暗骂了一声，看到班小松给自己回来的信息：【出什么事了，陶艺？你不要吓我啊。】
也对，之前自己说得不明不白的，只是让班小松不要惦记自己消失个两三天，她还以为自己会被陶宇扣在那边不让她给陶西通风报信呢。
【没事，一切都好。】
陶艺将这个信息回了过去。
明明是夏季，却有些冷。她拢了拢头发，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迈大步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