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90年代初,出国热方兴未艾,留学生里甚至出现了高中生。梁璐和路霜一合计,索性打造“路在前方”出国留学品牌,除了开设托福课和GRE课程,还做留学咨询、签证辅导等业务。下一步计划做游学项目和联合办学项目。
眼见梁璐这“路在前方”做得风生水起,吴惠芬找了过来。说起来吴惠芬和梁璐原先关系最好,再活一世,梁璐却有些疏远了她。一来梁璐不愿想起以前的事,二来她知道了高育良的结局,就想他们夫妻俩安安稳稳留在学校算了。吴惠芬有了点活络心思,她劝梁璐再搞一点职业考试培训,比如会计师考试啊、司法考试啦……
梁璐笑了:“你这是为你们家高老师找兼职呢。”
吴惠芬有些不好意思,“璐璐,你知道的,现在孩子上学了,开销也大,我不过是讲师,高老师虽说是副教授了,但我们这点死工资……”
梁璐连忙接口,“我知道,我知道,能请到高教授才是我们的荣幸。原先我根本不敢想,所以也就没开这个课。”
吴惠芬见梁璐同意了,开心地要请她吃饭,两人也趁此联络感情,恢复了从前亲密的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国家级司法考试其实要在二零零几年开始的,这里不是国家级的
☆、故人
梁璐没有想到再见到祁同伟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天她推门进办公室,高育良挂着惯常的笑容走了过来,梁璐正要打招呼,却一眼看见他身后的祁同伟。
衣着朴素,甚至有点土,但架不住人个子高,长得好,人群中总是那么显眼。他带着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让梁璐有一丝恍惚。
高育良的声音唤醒了她,“梁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位我们法学系的优秀学生——祁同伟。”
“梁老师好,”祁同伟的双眼透着真诚和尊敬,他用力握了握梁璐的手,梁璐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我是法学系研二的学生,本科也是汉东法学院的,做学生干部的时候您指导过我的工作,您可能不记得我了。”
梁璐恢复了镇定,她笑着说道:“法学系的风云人物,我怎么会忘记。我记得就是前年嘛,你还是大四的学生呐。现在跟着高教授继续深造啦。”
“是啊,”高育良笑呵呵地接过话茬,“梁老师肯定知道,他可是我们系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我把他推荐给你,到你们这里兼个职,不知道梁老师同不同意?”
梁璐诧异:“是不是高教授最近要忙啊?”明明快要放寒假了。
高育良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本来这些培训课我应当上完的。谁知道汉东省高院接了一个复杂又新型的案子,老书记亲自点了我的名,让我去看看,这不……”
该来的还是要来,自从她和吴惠芬恢复了交往,他们夫妇俩与梁家也是越发熟悉,高育良本身确实优秀,难怪父亲会点将。
梁璐迎着祁同伟恳切的目光,应道:“那肯定是高院的事重要,我可不敢耽误国家大事。既然是高教授的高足,想必上这些课也是游刃有余。”
高育良笑道;“梁老师也是器重你的。同伟,你可要好好上课,不准丢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千万要把课上好,不能砸了你梁老师‘路在前方’的金字招牌!”
“是,是”祁同伟连声应道,整张脸透着喜悦。
梁璐也笑了,有些怀念,有些感慨。这个时候的祁同伟还是那么的单纯,尽管有野心和抱负,但心地还是好的。她种的因,结出那样的果,害了自己,也害了祁同伟。
她确实错了。她的错从来不在于倒追祁同伟。不,绝不是!男人追求比自己小10岁的女人无可厚非,女人追求比自己小10岁的男人就是十恶不赦?不,她梁璐绝不认同这种迂腐又双标的看法。
她错在当时对祁同伟并非真心实意,而是意气用事。她错在强人所难,明知祁同伟喜欢陈阳。她错在滥用权力,逼迫父亲将祁同伟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发配蛮荒之地。她错在任性妄为,利用了父亲的愧疚与爱,也为父亲的从政生涯抹上了污点。
重生的这一年多来,梁璐能心平气和地回想过去种种了。她感谢上天能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也能仔细分析自己的过错和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