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还是人手不够,凡尔赛为此出了新的行政法令,开放原本只招收贵族的职位,让有能力的第三阶级也能被聘用进来,一些老派的特权阶级颇有微词,又忌惮着街道上不时策马而过的轻骑兵,不敢造次。
“伯爵大人操起来爽吗?他那张女人般漂亮的脸孔,在床上哭着求饶的样子一定特别带劲吧?”但难免会有些不长眼的东西跑到米诺斯面前来逞能。
“还有吗?”法院的招聘条件还是太宽松了点,米诺斯将看完的卷宗归还入库,抱起新的一摞,让跟在一旁的路尼在借阅册上登记。
“听说大人府邸上每天伯爵的入幕之宾往来不绝,如果你不能满足他,我也不介意代劳。”
“侮辱王族怎么判?”等路尼写完,米诺斯淡淡地问。
“按王室法,罚款,鞭刑,监禁,情节严重者没收家产,上断头台。”路尼一丝不苟地回答,眼观鼻,鼻观心。
“嗯。”银发的法官面上似笑非笑,紫色的眼睛里燃起兴奋而冰冷的光,“逮捕他。”
“在新法没有推行之前,旧法依然有效。”
还没等对方反驳,年轻的副官上前轻易地将人揍翻在地。
大概是这样的行为太过招摇,当天下班的路上,米诺斯的车架就遭遇了袭击。
急促的马蹄声停在门外,雅柏菲卡匆忙的举止完全不似往日的镇定,收到消息后不知道从哪里赶回来,发丝贴着脸颊,汗水浸透了军服,背上一片深色。
“没事。”街道旁的建筑外窗扔下来的火把惊了马,撞进一家面包铺,车夫受了些刮伤,但在马车内的米诺斯反应及时,倒是没什么大碍。
“是我的疏忽,轻骑兵——”
“伯爵大人,我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一股无名之火骤然而起,拔高的声音带着讥讽的称呼,米诺斯将对方的话语堵回去。算起来,所有源头都是因为伯爵大人的算计和利用。
以雅柏菲卡的敏锐,又怎么猜不到他未出口的话语,那双蓝色眼睛里的光瞬间暗淡下去,好一会儿,才呐呐开口:“抱歉。”
“去收拾,真难看。”他们不该在此刻起争执,理智缓解了怒火,米诺斯说,给对方一个台阶可下。不过是交易,你情我愿的事情,也不该将火气丢在对方头上。
米诺斯慢吞吞地喝完茶,摸约着对方差不多该整理好了,才走上楼。
侍官没有跟回来,伯爵的自理能力有点欠缺,洗浴完毕后,也不擦干头发,湿淋淋地站在房间里发呆。
“别糟蹋我最喜欢的地毯。”米诺斯翻出浴巾,抛在对方头上。
夏季的浴衫是细腻的纱制品,被还在滴水的长发沾湿后,胸膛上的两点几乎清晰可见,赤足踩在卧室的毛毯上,土耳其艳红的织物衬得肤色洁白胜雪。
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些下流的诋毁话语,不合时宜地在此刻引起旖旎的心思。
第20章 巴别塔(9)
20.
若此时退开,难免不被看出些端倪。眼见对方胡乱地裹起头发,米诺斯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按住他的手,将人牵引到扶手椅前。
“坐下。”他解开浴巾熟练地包住湿发轻拭,将过多的水分吸去。习惯被服侍的伯爵大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特别乖巧。
待发丝七八分干,米诺斯将浴巾抛进脏衣篮中,俯身从对方唇上夺走一个吻作为自己的报酬,才低声说道:“不要插手,我能解决。”
网已经撒开,诱饵也下了,只等着收集完证据一网打尽,要是被雅柏菲卡打乱了布局,得不偿失。
“嗯。”
有些问题点到即止是他们之间最好的默契。
“新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火气又重新冒起。尽管法院的告示署着国王的名讳和纹章,国王大概也就签了个名而已,内容的措辞和笔迹,别人也许认不出来,但米诺斯怎么不知道那出于谁手。日常工作时间被强行延长,以及占据私人时间的财务报表,简直是,旧恨新仇。
事实证明,遇上办事拖沓的乙方,这世上就没有不催稿的甲方。
以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米诺斯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拳揍下。
雅柏菲卡侧身横臂上挡反手擒拿,两人拆了几招,又同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