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米雅同人)Surmapeau/铭肌镂骨_作者:Lincany/鸦色的Lin(36)

  因为制宪需要,议会现在是最高法院的邻居,各占司法宫的一半,所以尽管米诺斯不关心政治,也被时不时串门的罗伯斯庇尔科普。

  大亲王殿下偶尔会代替国王出席议会,几乎不在议会发言,他用不着开口,占据半个议会的温和派,都可以是他的喉舌。法院改革的政令,完全来自雅柏菲卡的授意。

  工作和生活的忙碌紧凑总是让时间过得飞快,十一月结束后几乎立刻就是新年,今年凡尔赛的新年舞会没有过多的珠宝和准备,王室也简化了宴会的排场,变成了仅限于直系家室参与的家宴。

  “今年也不接受我的邀请吗?”下马车之前,雅柏菲卡轻快地问,带着一丝戏谑。

  只是听在米诺斯耳中更像是揶揄。“不,我打算品尝王室的美酒,和凡尔赛的美食。”

  “不要抱有太大希望,还不如家里的厨子。”

  家这个词让米诺斯有一瞬间的迷惑,才反应过来说得是他府邸的厨师,这句变相的夸奖让人心生愉悦,米诺斯低笑一声,说道:“难以置信。”

  “你可以尝试。”

  结果米诺斯端着酒杯在长餐桌旁站完两首曲子,也没见到谁动桌上的主菜,甜品倒是很受欢迎。

  看来是真有可能不如家里的厨师,这些精美的菜肴,大概都是虚有其表,为了自己的消化健康,米诺斯决定放弃尝试。

  舞池中那人,这次穿着法兰西的蓝色,依然是军装的制式,连誓约之剑都挂在腰侧,去除浮华的装饰物后统领新风潮的古典主义风格的衣物,愈发承托出他的美丽优雅。

  米诺斯随雅柏菲卡出席过几次王室的节日宴会,大厅内的人也差不多能认全了,第一支舞,雅柏菲卡的舞伴是他最小的妹妹,已经嫁为人妇的伊丽莎白公主,第二支曲子就有些意思了,舞伴是王后陛下。

  因为对自由言论的肯定,整个法兰西的报纸和出版业都进入了热潮时间,到处都充斥着印刷的纸张。

  巴黎流传着一些小册子,有些也递交到米诺斯手上,言辞之中,对这个奥地利来的女人极尽污辱地描绘床笫之事,瑞典军官,同性的朗巴尔夫人,除此之外,还有国王的兄弟,大亲王殿下。

  他并不怀疑枕边人的忠诚,但有些事情无法掩盖,雅柏菲卡对这个奥地利女人有着特殊的情感,从交谈的字里行间,眼角眉梢流露的温柔都能看出。衣橱里那些缀满宝石和绸带的精美华服,永远不落后凡尔赛的潮流,并不是雅柏菲卡自己的授意,均是出于王后陛下之手,从版型到袖口的绣花,逐一敲定,成为捕风捉影的证据。

  “去我的套间吧。”两支舞一跳完,雅柏菲卡便离了舞池,灵巧地穿过一对对旋转的舞会佳偶,回到餐桌边对一脸兴致缺缺的米诺斯说。

  他似乎总能看穿米诺斯的想法,走出演奏着轻快舞曲的宴会厅,避开侍卫和女爵们的目光,进入属于大亲王殿下的套房后,雅柏菲卡淡淡的说道:“没有她和路易,我大概已经死在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1774年,对于王室来说,是个多灾多难的年份,据法院的卷宗记载,凡尔赛爆发了天花,十多人在年初死去,包括法兰西的王储,现任国王路易十六和雅柏菲卡的父亲,当时的王太子殿下,接着据记载同样感染了天花的普洛因伯爵被送往领地静养。凡尔赛的天花危机并未因此消失,五月时,路易十五死于同样病因,因此导致他的孙子路易十六登上王位。

  但这个记载中至少有一处错误,没有人比米诺斯更清楚雅柏菲卡的身体,白皙无瑕的皮肤,根本没有感染过天花的迹象。

  1774年所发生的事情,看来并没有卷宗记载的那么简单。但雅柏菲卡没有必要对他说出刚才那样的谎言。所以,是因为有一层救命之恩在内,他在巴士底狱时虚传的国王手谕,和雅柏菲卡接受大亲王称号那晚开始的软禁,雅柏菲卡的几次退让似乎都能被解释了。

  米诺斯默默地推敲着那些陈年往事而没有开口,雅柏菲卡又换了话题:“你曾在炮兵学院就读过两年,并未进一步深造,而是转入了法学院。”他的腰背笔挺,神情肃穆,每当他呈现这种姿态时,意味着此刻他并未戴着凡尔赛的面具,伪装成无害而精致的大贵族。

  也昭示着这是按照契约约定的,毫无保留的坦诚对话。

  “是,要询问原因吗?”米诺斯并不意外雅柏菲卡会调查他的过往,也没什么好隐瞒,便大大方方地反问道。现在突然提起,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