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多手段,不会在您身上留下任何伤痕。”米诺斯点了点头,立刻就有会意的卫兵给刑架上的镣铐绕上厚实的布条,防止挣扎时磨伤手腕。
“在开始之前,您还有考虑的时间。”
伯爵身上的红丝绒礼服一列下来二十多枚金扣,米诺斯不急不缓地依次挑开,他离得那样的近,鼻间萦绕的全是染血的玫瑰的香味。
激发着嗜血和破坏的欲望。
“你是否承认犯下叛国罪?”解开最后一枚金扣,米诺斯问道。
“无稽之谈。”普洛因伯爵冷冷地回道。
卫兵扯掉伯爵的外套,将人扣上刑架,大概是伤到了哪根血管,内里白色丝绸衬衫已被染红了半边,原本就身材纤长的美人,这样屈辱的姿态下更显得可口。米诺斯披上下属递来的毛皮斗篷,转到办公桌后坐下。
“浇。”
一桶冰水劈头冲下,被水浸透的丝绸衬衫紧贴着肌肤,能清晰地看到肌肉起伏的线条,优美又不失力量。这副漂亮的身体现在无法反抗和挣脱,被寒冷折磨得不自主地颤抖,凌虐的美感,令人赏心悦目。
“是否认罪?”
“休想!”伯爵倒是语气强硬,分毫不让,那双蓝色的眼睛,明明是挨了冰水,却像冒着火光般愤怒。
带刺的玫瑰呀,自讨苦吃。
“继续。”
水声一阵接一阵,但没有干扰米诺斯的思路。虽然没有见到阿图瓦伯爵送来的原稿,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沾墨写下认罪书,流畅的印刷体,工整而一丝不苟,连行距与字间都像是测量过的同等空白。
待墨迹稍稍凝固,他才慢悠悠地说道:“签字还是继续?”
“做梦。”伯爵唇色苍白,哆嗦得几乎发不准音,可还是不肯松口。
“或者你愿意告诉我其他参与者的名字。”
回复他的是一声嗤笑。
米诺斯也不恼,笑着点头,冲击的水声继续响起。美人要求饶才会得到怜惜,越是倔强,越会让人变得更残忍。
伯爵的身体像一张弓紧绷着,抵抗寒冷的侵蚀,但随着时间的推进,他渐渐的精疲力尽,反抗变得微弱,最后仅靠被固定的双腕来承受重量,抖到不能自已。
真可怜。
“出去。”米诺斯吩咐道。
卫兵们流水般鱼贯而出,刑房里只剩下他和他的囚徒。
摧毁一个人的身体和意志非常有趣,哪怕时间久一些,也值得等待。
伯爵肩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衬衫上的深红被冲淡成粉色,米诺斯走上前,捏住他的下颚,将他的脸抬起来。
半睁的蓝色眼睛里没有了神采,珍珠色的肌肤褪去了光泽,唇上也失了血色,呼吸的气流如冰雪般冰冷。伯爵有些意识不清,本能地追随着热源,这举动正称了米诺斯的心意。
拇指轻蹭过对方的下唇,米诺斯贴近伯爵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在印场等谁?手稿的主人是谁?”过了几秒,他又重复了一遍。
“仅我一人。”气若游丝,却不屈不挠。
话语刚落,米诺斯手中一沉,伯爵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即便狼狈不堪,也依然美丽动人。上帝的杰作,不应该降生在这个时代的艺术品。
“真没想到,像你这样地位和漂亮的人,还拥有这般坚定的意志。”米诺斯自言自语的低笑着解开镣铐的扣锁,将坠下的身躯揽入怀中。伯爵左肩绽开的伤口泛着惨白,看起来有几分严重,但闪避及时,没有伤及筋骨,铅弹和火药也没有留在伤口内,避免了感染的风险。
剥掉湿透的衣物,脱下带着体温的斗篷裹住赤裸冰冷的躯体,放进扶手椅里。米诺斯细心地掖紧袍脚,才回到桌前,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于瓶沿上轻扫笔尖两次,换左手执笔,在署名处签下伯爵之名。
雅柏菲卡。塞维尔。
字体纤细,带笔提勾利落尖锐,同伯爵之前的笔迹分毫不差。
第5章 红(5)
05.
“将伯爵送回塔楼,叫医生来。”米诺斯走出刑房,对门口的卫兵说。接着他走上楼去,办公室里还有阿图瓦伯爵的两位特使在等待着他手中这张折起的认罪书。
等打发走愤愤不平的特使,再次爬上东塔时,监狱的外科医生已经在床边了,正拿着一把小刀在伯爵手臂的静脉处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