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说的那些都会留下线索,等时机到了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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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你睡了吗?”
“没有。”
斑也翻了个身,睁开眼和柱间面对面互看。整个世界都颠覆了,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打算怎么办?”犹豫了一下,柱间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他觉得很混乱和迷茫,他本以为自己也就是像个普通人那样安静的长大,以后也许像羽衣那样做个医师治治病救救人,现在这样明显不行,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千手柱间,他生在忍族却不是忍者,他不喜欢忍者的生活,他觉得忍者可恨又可悲,而他不想过忍者的生活。
斑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得柱间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才慢慢地开了口。
“柱间……泉奈是我弟弟。”
这是今天斑觉得最奇妙的事情了,他一直都很喜欢那个比他小一些的男孩,温和有礼爱重家人,却也有尖锐任性的一面,和他相处起来即使是小小的拌嘴也充满乐趣,斑从他身上看到被所有非忍者的人认定为是战争与杀戮的忍者的身上具有的人性。
可当羽衣告诉他,这样一个让他对忍者有了一些另外认知的孩子是他的弟弟的时候,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又觉得理所当然,他还觉得……他想保护这样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让泉奈也像他一样,过上安宁自由的生活,不再作为他人手中的杀戮工具。
但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斑很清楚这点,所以他也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做,做宇智波斑,那他必然要和千手柱间走向相反的道路,做大筒木斑,他又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知何时成为战场上的白骨。
茫然,困惑,挣扎,无力。
然而无论柱间还是斑都清楚,有关他们未来的决定,只有他们自己能做。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同样一夜没睡的羽衣和羽村收获了一对熊猫。原本有查克拉的人是不容易会显现疲态的,可思考人生这种事情确实非常耗神,所以就落下了黑眼圈。
羽衣见状叹口气,一手一个盖上了两个孩子的眼睛,查克拉慢慢地浸入经络,很快就消除了黑眼圈。
当时柱间和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躲,他们纠结了一个晚上要怎么办,现在羽衣还像往常那样对他们,他们确实尴尬非常。
“怎样,有决定了吗?”
“没有……”柱间的声音十分萎靡,他和斑一个晚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可最后都没有结果。
他们对各自的家庭充满好奇,可他们都不愿意做忍者,忍者这样畸形的存在太过可悲,他们这么多年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些。
勉强吃了点早饭后,柱间和斑把仍然在纠结的地方都说了出来,潜意识地,他们仍然在寻求着羽衣的帮助。
然而既然说清楚了,羽衣就不打算再为他们做决定,他相信两个孩子能够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需要他稍微推一把。
然而羽衣被羽村抢了白,他今天仍然是白发白眼,空茫的白眼静静地看着柱间和斑时,让他们都觉得背脊发凉。
“自己不想做忍者,又不想看着亲人重复先辈的悲剧想拉他们出忍界这泥潭,因此来向我们求助吗?但这世界上可没有这样不劳而获的好事。”羽村今天的语气相较往常多了几分尖锐,让两个孩子听得一愣。
“你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只是因为你们不够强大,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没有人……但这样你们就找不到目标犹豫不定了吗?”
“想做什么就去做,所欠缺的,就要自己去争,去抢,去拼,哪怕千般苦楚万般磨难横在面前,也要咬紧牙关逆流而上!”
“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在这个混乱无情的年代,你们谁都救不了。”
羽衣抬手按在了羽村的胳膊上,他觉得他弟弟这话说得有点过了,虽然他想说的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考虑到对方是两个七岁孩子,他觉得还是委婉点好。
羽村于是找补了一句:“当然了,当力所不及的时候,向身边人求助也是可以的。”
柱间和斑都低下了头,想着内容完全不一样,却又大致相同的事情。
柱间不想再看到幼小的孩子死在战场,他一向是推己及人的,他看着都觉得难过,相信孩子的父母兄姐只会比他难过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