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莫名熟悉。
吴邪抬眼,“你杵那儿干嘛呢。”
看你。
“过来坐吧。”
好。
张起灵走过去坐下。
吴邪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张起灵也没有。
于是乎,气氛有些压抑。
两人莫名其妙的沉默了许久后,吴邪说了一句。
“明天回门派。”
张起灵问为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不会太平。”
吴邪喝了口茶,茶水是早上泡的,到现在有些凉了,于是他没再倒,把玩着空了的瓷杯,叹息一声。
“你也不小了啊……”他突然感叹道。
想起以前和小花聊天时前者说的话,吴邪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揣进兜里,从里面摸出了一块玉佩。
吴邪把东西按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嗖的一下玉佩送到了张起灵面前。
“这东西是我从那些人身上寻到的。”吴邪道,然后他笑笑,“原本是以为救个人而已,没想到居然会扯出这个地方。”
“这或者可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吧。”
张起灵有点莫名,他拿起玉佩,看着上面的纹路。
玉佩的触感很好,顶端打了个孔,一条黑绳从里穿过,正面刻着一个比较抽象的‘水’字,而反面则刻着一只凤凰。
玉佩上的凤凰全身紧绷,羽翅微张,既不失美感又不失优雅,昂首挺胸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一飞冲天,翱翔云霄。
“这是水云门的身份象征。”吴邪道。
水云门是一个早已隐世的门派,在几千年前它曾经辉煌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落了,宣布隐世后就被人渐渐遗忘,吴邪也不例外。
他原本以为水云门是一个过去了,直到他看到这块玉佩才知道,敌人并没有消失,反而是潜伏在世间,悄无声息。
是的,敌人,事实上,长白派和水云门一直都是敌对关系,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这种敌意是从长白派的开山鼻祖那时传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也渐渐的,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直到现在。
然而水云门好久不出世,这种仇恨也渐渐淡了下去。
吴邪也只是曾经在长白派的一本书上看过这个象征而已,当时他不在意,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
无妄
窗外响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周围很黑,入眼之处伸手不见五指,吴邪躺在床上发着呆,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他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高瘦的黑衣男人跪坐在地上,手里怀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高冠加冕的头颅深深地埋在那人的颈间,身体颤抖,气息繁乱。
这样的场景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多时吴邪看到那黑衣男人抬头,身体渐渐不再颤抖,周身气息慢慢的平缓下来。
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
接着吴邪听到了‘嘭’的一声,震的他耳膜生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今晚注定失眠。
回过神来后他轻轻的坐起身,手指不小心碰到一具温热的躯体,他呆呆的愣了愣,然后唇角微微勾起。
给自家徒弟理了理被子,吴邪下床随意的拿了件衣服披上,然后下楼。
店小二正在百般无赖的把玩着算盘,听见吴邪的动静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头一点一点的快要睡过去。
吴邪走到店门前看着漫天飞舞的小雨,突然问小二店里没有老板吗。
被提问的人打了个哈欠,唔了一声,说老板又出去了,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
吴邪注意到他习以为常的语气,下意识问道:“你老板经常不在?”
店小二嗯了一声,接着又埋怨道:“基本上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都是常有的事,店里就几个伙计和两个厨子经营着,倒也太平。”
吴邪笑了笑,“你老板也不怕你们卷着钱财跑了,也是心大。”
店小二摆摆手,啧啧一声说:“不是心大,据我所知老板上面的身份特别尊贵,以前也有伙计偷过钱财的事,但马上就被人抓了回来,死的那叫一个惨哟。”
这几句话聊下来店小二倒是没了睡意,兴致也高了起来,他也不在乎吴邪有没有听,自己巴拉巴拉的又说了一大堆,唾沫星子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