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一早晃晃悠悠到了火影楼,同在任务委派处的前辈就传口信说五代目等着见他。把手里拎着的坐垫抛在桌上压着昨天逃掉没有处理的文件,心里想:不是一早就过来准备补上了嘛,连坐垫都带来了当然是打算好了坐一天啦,就不要再找我说教了嘛。想归想,还是去了火影办公室。
“已经进入十一月,你报告书看了多少了。”纲手显然是被各种事务烦得不行,故意找鹿丸来问点可有可无的事情来放松一下。
“啊,还好吧,很多常规任务都是类似的,人员的分配也有相似性,不考虑影响个体发展的因素的话,这类任务我大概知道怎么委派人员了。非常规任务都是火影直接委派,应该不用了解太多吧。”鹿丸不敢说:自己的计划安排是花两年看完全部报告书,两年那么久,且不是均分到每月……加上追回佐助,接待砂忍,调查大蛇丸……总而言之,才看了一点点……斟酌了一下,侧面回答了这个“看了多少”的问题。
“影响个体发展?”
“我看的报告书是按年份和组别归类的,会连续看同一组的任务报告,能从时间纵向上比较出每个人的发展。组数变多后,他们遇到相似任务的不同处理手段又成了横向上的比较。总觉得有什么在变化,在役越久,这种变化越明显。”鹿丸实在不晓得怎么来概括,最后也只得用了“这种变化”。那在心里隐隐有轮廓,却又始终看不清的东西。
纲手看他讲话时眉头皱起来像是苦思迷惘,两手相叠抵在唇边:这孩子,感觉到了啊。每个人都是有着个性的存在,原本派给他的任务是给每个在役忍者贴上标签分类,加快任务分配的效率。可是个性并非一成不变的,执行不同的任务带来的不同经历也会导致不同的发展方向。亲身的经历让纲手对此再清楚不过。这孩子说 不考虑影响个体发展的因素的话 便是决心要考虑了吗?这不可控且沉重的事情,这没有确定答案的事情。
“你只是觉得有,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吗?”
“啊。”
“那你就写出来吧,复述出给你这种感觉的任务,尝试总结一下,年底之前交给我看。”
“啊?”
“还有,过年前看完最近三年的任务报告,按照姓名、性别、等级、在哪些任务中表现活跃、擅长什么忍术、适合哪种类型的任务,这样的格式把在役忍者统计一遍交给我。”这才是一开始的任务要求嘛。
“啊?”
“过年前十天我不受理任何文件,你自己安排时间不要让我过年后才看到你的报告。另外年底财政部和忍者学校会上交年度总表,一般都是在十二月二十五六才上交,我拒绝受理,你帮我审核一下签字。有其它事情的话,同上。”
“啊?”
“还站着干嘛,回去干活。”
“财政部年度总表都让我来审核你也太放心我了吧。”
“奈良家负责进口医院的医疗器材;每年定量上交药材给木叶医院,超出部分□□;卖药材给村里其他家族;出口鹿茸。你家那么有钱我有什么不放心。”
“那也是我们整个奈良族的收入,又不是我家的钱。”
“我坐的椅子还是硬的,你和鹿久已经用棕熊皮的坐垫了吧。我还记得以前去你家吃饭,用的碗是名家秀川大师手工做的呢,是吧?反正不要再想借口老老实实干活,就算真的有什么差错大不了年后我再收拾你。”
谈判无果,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堆事情的鹿丸垂头出了火影办公室。
“静音,去告诉鹿久忙我已经帮了,让他把坐垫给我送过来。”纲手两腿跷在桌上,露出得逞的笑。
“纲手大人,谢谢。”鹿久果然拎着坐垫过来了。
“你是在逼着他下决心吗?”鹿丸那看完最近三年报告书的任务,是鹿久想了一夜之后来拜托的:逼他凭自己的感觉给别人定性质贴标签,年后正式让他委派任务。鹿丸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使别人牺牲,鹿久便选择破而后立:把他丢进死局之中,明白人总有做不到的事情,只为挣扎着保全大局而努力。很多时候,并不是万无一失才叫正确。
“有些事情做了才知道对不对。看得长远是他的才能,可太过长远便会发觉一切没有明确的对错之分。不知道自己该坚持哪种正义,犹豫不决,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