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鹿丸颠三倒四的作息,宁次是意志力完全凌驾于身体本能的人,他把自己的身体管理地很规律,绝不轻易熬夜。宁次看不惯鹿丸熬夜,又叹气自己对他看不惯的事情那么多,有哪件不是自己妥协的。
“你去睡吧,当忍者的人熬个夜算什么。”
我原本就没打算陪着你熬……被那把熬夜看作理所当然的语气激怒,宁次转身就回卧室睡下:活该你查克拉少、体术弱、瘦成柴火。
第二天天没亮宁次就醒了,书桌上摆着封装好的报告和摊开的笔记,人却不在书房。鹿丸他,把之前私人化的只言片语写成了详细的推论,旁边附注了参考的书目。原来他也是能好好做笔记的啊,勤快起来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嘛,如果不熬夜的话。找到那人时他正躺在长廊上,只看见马尾翘着。旁边放着装兵粮丸的布袋子,照顾自己的方法真是粗糙……
“怎么不睡?”
“没事的时候,不想没洗澡就睡觉,浴室又在你房间,怕吵到你。回家去要被老妈骂回得晚,骂完睡不到两个小时又要因为不起床吃早饭被骂。不如在这里等日出,到了饭点再回去,一起骂了让我洗个澡吃个饭痛痛快快地睡。”鹿丸摇着腿说得漫不经心,他就是这样,在心里转了多少个弯,然后说一句麻烦死了,选一条笔直不拐弯的路去走,不管这条直路多长,多坎坷。也包括独自躺在这寂静的星空下,等待光明。
“宁次,大名的征召,你去吗?”
“你不去?”宁次一直以为两人都会去的,大名的征召,即便是五代目也不能强行留人。现下鹿丸问起来,原来这是一个选择题?而且他要选择否定?
“啊,不想去。”
“也好,你留在村子,我去大名府,可以有更多的资源。”
“啊,也好。这样明年我就不用分派任务给你了。”
话说到这里,便有了些伤感的味道。宁次考虑了一下,难得没有像往日那样抛下鹿丸干自己的事,静静坐在他旁边,陪他等这场日出。
墨色渐渐淡去,日向家鳞次栉比的屋脊在灰蒙中交相掩错,极目处那条线划破天际,红光从中透露,心中竟然有一种见证了什么的激荡。因这日之远,天之高,才恍然自己从未离开过地面,虽说攀过树、腾过空,仍旧是踏踏实实扎根一般地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曾经不止一次用白眼在高处俯瞰木叶,心里也是涌动的,想的却是:利来利往最后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像此刻由衷地敬佩坚韧地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一次次地用自己的力量去创造繁盛的文明,火影楼背后的影岩、之前护送的商人的经销网点、火之寺每月初开坛讲经时万人空巷的场景……
心头惶恐却又泛起喜悦,宁次握住鹿丸的手,只因这份心情已经难以名状。鹿丸回握:“宁次,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想起来和第一章呼应一下,因为故事切入的时间对宁鹿而言太过寻常,第一章里有很多话算是他们自我的世界观,没有介绍过往经历的情况下突兀地展开内心世界,而且是各自辩证人在时间面前的意义,我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如果你看到这里,谢谢你没有嫌弃我那莫名其妙的故事开篇看我啰嗦了五万字。
我觉得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贯彻着自己的忍道,毕竟世界观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才被激发表现出来,它贯彻在日常的言行举止中。他们的行事作风都是人生信仰发于外的表现,我不得不去写。
第16章 第 16 章
回家果然被老妈骂个半死,其实对鹿丸而言,责骂的程度是根据时间来分级的。老妈唠叨的话颠来倒去那几句都被骂习惯了,只是要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她面前很是痛苦,时间越久越可怕。每到这个时候鹿丸就会想:宁次每天都这样一本正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终于老爸开口:“老婆,开饭吧,我要去上班了。”算是熬过了一劫。也不敢像平时那样随便扒拉两口就丢筷子走人,老老实实地等到老爸吃完赶紧跟着离席。洗澡睡觉~~~
傍晚纲手差人来找,鹿丸以为是要交财政部和忍者学校的报表,毕竟签字可以签鹿丸的名字,章是只能盖火影的章啊。谁想到他交完之后,纲手从抽屉掏出了大名的征召令。就算是火影,且夸了口说年前十天不受理文件,也不能对大名的征召令视而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