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梅沂河下游,根据家族历史里记载,早在千年前日向家就是那里的领主。那个年代还是部落制的祖之国和彼之国统治这片土地,日向一族的祖先从天上降临,成为他们的主人。可能每家的家族史都神话和历史分不清吧,本来时间就能转斗移星,又何况中间有着好几百年战国这样的动荡岁月,想怎么胡扯就怎么胡扯吧。记载中比较可信的是,至少在火之国建立之前,梅沂河下游就已经是日向家的领地。火之国在建立时攻打过日向家,战事僵持,两方都损失惨重,所以经过谈判日向家名义上对火之国臣服,保留自治权。”
“一个家族与一个国家为敌,日向家果然是木叶最强啊。不过哪有你们家这样身为大领主却不生活在自己的领地上,千里迢迢地搬来木叶住的啊。”鹿丸本来是随口说来笑话宁次的,顺带着在心里转了个弯,却是细思极恐。为什么日向家要离开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举族迁来木叶?换句话说,如此显赫富贵的日向家为什么要做忍者?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宁次就有放下的理由了吧。
“宁次,你有没有想过,你家为什么要做忍者?”鹿丸话语中仍带着犹豫,这一回,算是自作主张吧,他想不想知道,原由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全都不晓得。
“嗯?”宁次没跟上鹿丸的问题所指,轻轻发出个气声。
“五大国的大领主里,只有日向家有职业。”既然之前没能沉住气撞破了宁次和宗家不快的原因,再冲动一回,又何妨。
对面那双白眼从茫然时的无辜到豁然后的震惊,就像平地之上掀起巨风。宁次颤声问道:“因为,不得不做忍者吗?”是什么让日向家不得不做忍者?日向家在木叶是如此另类,与同为望族的宇智波大相径庭。日足大人精通茶道与香道,父亲擅于尺八,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与忍者身份不符合的特长,同时又每个人都在练习柔拳,坚持做忍者。这边每日修炼全族老少皆兵,那边始终游离于忍者世界的边缘。
“你知道什么?还是听说了什么?”
“我在看任务报告的时候,很少见到日向家的上忍,一般出现在A级以上的任务里,他们的生还率低得简直像是专程去赴死,同组的成员里还会有不熟悉的名字,毫无疑问是暗部的人。暗部,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精于暗杀和尸体处理。日向家是大领主,任务佣金不是主要经济来源。忍者死亡率高,相反贵族生活安逸闲适。”鹿丸把心里闪过的关键词组成句子,却只说明了日向家做忍者是另有隐情,没有坦白这隐情是什么。他的逻辑推理向来跳跃大,从秽土转生的笔记中就可以看出他就是有着串联事件找出线索的能力。
“直接说你的结论,为什么不得不做忍者。”宁次作为日向家的一员,除了有白眼参加的A级以上任务都会有暗部的人随同的事之外,他比鹿丸更了解。什么会让号称木叶最强的一族如此无奈,理智上除了白眼已经不做他想。只是,这个答案,太残酷了,情感上不愿就这样接受。还想要鹿丸给他别的答案,不管鹿丸说什么,他都会信。
“就像你的父亲,你四岁时,云忍村的目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日向家的白眼,藏不住掖不住,无辜地嵌在眼眶里,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任人觊觎。若是不当忍者,怕是连自保都不能了。若是不迁来木叶,继续孤立,以一族之力与五大忍者村抗衡,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和秽土转生资料中提到的旋涡一族同样的命运吧。哦,旋涡一族至少还有惊人强悍的身体自愈力,还能分散开来流落在外。日向家可没有,他们只能聚居在一起,决不能落单,也决不允许出走逃叛。成为木叶的一员却几乎不接木叶的任务,和名义上对火之国称臣又保留自治权,是一个道理。
白眼没了光彩,所以会有宗家与分家,所以会有笼中鸟的咒印。难道真的是命运吗?日向家的命运?原本该是借口的理由,却成了一切因果真正的源头?还真是嘲讽啊。
鹿丸第一次看见宁次惊慌到战栗,连忙抬臂拥过他,宁次也没有反抗。不喜与人亲近的宁次,是无措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鹿丸心中后悔,为什么要告诉他啊,这样冲动真是不像自己。
“宁次,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也许,不是这样的。”
“看来原本要商量的事已经有答案了,你回去吧。”宁次后退一步,离开鹿丸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