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你的年纪,不该懂这些。”
宁次庆幸此刻看不见日足大人的脸:悲伤的语调已经从听觉侵入他的心,怎么还敢加上视觉看见日足大人的神情。他不敢回话,不晓得说什么才能减缓日足大人的伤感。
“日向家对木叶,唯有涉及村子安危的任务是不能拒绝的。十年前日差是,今天你也是。我已经失去日差了,现在还留不住你。”
“日足大人,与木叶的约定,可以讲一讲吗?”
日足把手上移摩挲宁次的护额,那是木叶忍者的标志;护额下面的笼中鸟咒印,是日向分家的标志。
“你提到白眼,我以为你全都知道的。”
“只猜出了因果,想听过程。”因果是注定的命运,宁次想知道的是在由因得果的过程中,日向家经历了哪些。
“就像你猜到的那样,在忍者这一职业产生后,白眼成了日向家的灾难。起初的忍者主要从事谍报暗杀工作,各自有长期合作的客源。白眼对谍报工作的助力无需多表,所以他们盯上了日向家。离开梅沂河祖地,单独组建小家庭的日向族人,都被杀害了,连同他们的不是白眼血脉的家人。要是宇智波家的写轮眼也就好了,开了眼的都已经是个能力不错的忍者,能在他们手上讨到好处的人不多,大家都有自觉不去招惹。离开梅沂河的日向族人,早就不修炼查克拉了,更不要说会忍术了,只能任人宰割,就因为他们有白眼。有一个家族成功移植了白眼,抢了别人家的生意,激起更多人对白眼的狂热,明目张胆地围攻梅沂河祖地。即使是梅沂河祖地的日向家族中,若不是生来带有查克拉或对忍术感兴趣,也都只是有着白眼的普通人,日向家失去了很多。他们抢回了许多被解剖的尸体,还有一些活着被挖去双眼的。欺人太甚,剩余的日向族人被激怒了,疯狂了,他们以子孙后代的自由为代价进行了反抗:建立分家宗家制度,拥立当时最强的白眼为宗。那个人,就是我们的祖先。后来的日向家,经过无数场战斗,成为忍者世界中最强的防卫一族,直到五大国势力的形成。初代胸襟宽广,无条件欢迎我们加入木叶,他说建立村子就是为了减少无辜的伤亡,日向家能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很高兴。二代私下来谈了条件:加入木叶就是木叶忍者,身为最强的防卫一族,日向家要做木叶最强的盾。宁次,事关大蛇丸,我没法拒绝这个任务,留不住你。”
日向家的教导让他们都习惯在交谈时看着别人的眼睛,日足和宁次便这般对视着,透过两层水雾看着与自己相同的白眼是如何无力地哀鸣。眼中的闪烁坦陈了所有,两人长久地静默着,都不肯把视线移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沉重的故事里有个依靠。
“父亲他,也知道吗?”隔了许久,宁次又问起了这件事里的另一个重点。
“他比我早知道,我在他死后才知道什么是日向家的命运,才知道他知道。你和日差所拥有的觉悟,比我更适合守护日向家,这个宗家本该让他来继承才对。”
“日足大人,父亲的遗书说了,他不只是为了守护日向家,还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哥哥。所以请不要说这种话。” 宁次也曾经觉得这嘲讽的命运里,哪怕父亲是真的甘愿依然可悲,在一个倾斜的世界里直立并不是真正的直立。他甚至去怀疑:是不是父亲知道不可避免,才找了愿意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来粉饰失败。直到此刻自己胸膛中的无怨无悔想要付出一切去保护这个家的情绪,若不是继承于父亲又是从何而来?
“宁次,你之前答应过我,珍惜自己的生命。涡之国是云忍和雾忍的活跃范围,不同于在火之国境内执行任务,我要你活着回来。”
“是。”
宁次划定好任务中要着重搜索的范围又总结了在这些地区的地理环境之下可能出现的威胁,想要和五代目商量一下执行任务的人选,却听见鹿丸在火影办公室里面大声讲话,不同于以往懒洋洋拖长调子的声音,似乎是在争论。
“需要卡卡西,凯,暗部队长三人一起才能执行的任务,怎么都不应该让宁次去吧。”
“就是因为要让日向宁次去,才配备了三位优秀上忍!原本我可没打算把他们三个都派去。”
“你们都是这样派任务,所以日向家的忍者才会在A级以上的任务中生还率全村最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