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战争不到最后,没人愿意称败。
长沙早在张启山做城防官时,便成了中统眼中钉肉中刺,他素来不将中统放在眼里,或者说,张启山眼里,连他自己的上峰都没有。
可他的上峰却不敢动张启山。
功高震主,功勋加身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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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夕这些时候总是闹着要跟吴邪睡,管家也哄不住。他怕文夕夜间闹腾,本来吴邪身子骨就不大好,再给闹凶了。
吴邪倒是高兴,叫丫头把床仔细又铺软了一层,晚上吃了饭就带着文夕上楼玩耍一阵,便哄着睡了。
管家不放心,偷眼看过几次,瞧着一大一小在床上睡得香,便也罢了。
文夕之前喜欢和吴邪玩闹,可也没有这么黏过。吴邪早上醒得早,看着文夕睡得香甜的脸,不知怎的,想起他第一次遇见文夕时。
他曾说是他救了文夕,可他知道,其实是文夕救了他。
文夕不会说话,可他心里却一定是懂得。他比任何人都敏感,或许他感觉到吴邪的异样,才变得如此黏他。
吴邪凑过去亲了亲文夕的脸蛋,支着头看着他。
很多事他没有想明白,他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能穿越过来,更不知道第一次在这儿死了能穿回现代,第二次是否仍然可以。
他在这儿已经一年多,那边呢?仍然是从前的十几天吗?
吴邪瞧着文夕睡脸,想想这些,再想想那些,竟睡过去了。
管家等到吃早饭时也不见吴邪带着文夕下楼,他去了卧室,瞧见文夕已经醒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吴邪。
管家心底一寒,紧着走到跟前,伸手摸了摸吴邪额头,感不到发热,再小心探探鼻息。
呼吸绵长,看来是睡了。
管家松口气,伸手抱了文夕,拿他衣服给他换上,悄声的走出卧室。
这边吴邪睡得沉,梦里纠缠在不着边际的地方挣扎着什么,到处都是黑的,只有脚下踩着的青石砖看的清楚。
那是一条深黑没有尽头的青石砖路,四周空寂,无边无影。
吴邪忍不住吼叫,大声,奋力。
“小佛爷……小佛爷?”管家伸手推推吴邪,吴邪皱着眉,像被魇住了。管家用了些力气,吴邪猛地睁开眼。
“小佛爷,做噩梦了吧?”
吴邪抬眼看着管家,慢慢起身,又看了看卧房四周:“啊,做噩梦了。”说罢他捧着头,惊悸还未曾完全褪去,那个梦实在真实。
“几点了?”
“中午十二点。”
吴邪一愣,抬头看着管家:“文夕呢?”
“送学校去了,早上我看小佛爷睡得香,没打扰。”
吴邪从床上下来,管家伸手想去扶,吴邪忍不住笑道:“我现在已经变的这么孱弱了吗?好好儿的呢。”
管家跟着笑,这两天瞧着吴邪起色是稍微好一些了。到底是朝着好的地方发展,管家心里也好受一些。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吴邪起了身准备洗漱,书房电话响了起来。
“小佛爷继续洗漱,我去接吧。”
吴邪应了一声,想起什么,连忙跑出来,道:“别别别,我接我接。”说完不好意思笑起来。
管家笑着摇头,示意吴邪赶紧接。
吴邪把电话拿起来,竟还有些紧张。但是电话那头也没等吴邪说话,先开了口。
管家低头收拾着吴邪昨晚和文夕在书房茶几上弄乱了的茶台,收拾整齐准备退出去时,瞧了一眼吴邪。
吴邪脸色刷白,他看着管家。
管家被这么瞧得慌了,他直起身看着吴邪。吴邪把电话一放,道:“文夕不见了。”吴邪冲进卧室,管家叫这句话给砸蒙了去,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
吴邪匆匆忙忙的将衣服穿好,管家迎进来,道:“文夕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不是在学校上课吗?”
吴邪从卧室门出来朝楼下跑,一边跑一边道:“叫司机,叫司机!再叫些人跟着!”
管家赶紧转出去安排司机,两个人都出冲出大厅,电话又响了起来。吴邪停下,因为着急脸色都有些发红,他仰着头看着二楼。
书房的电话和一楼是不串联的,那是张启山的内线。能打来内线的,除了吴邪和张启山特别说过的人以外,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