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卫生员过去给他打针!我看到二响环了!”
张副官原本还挂着笑的脸,一听“卫生员打针”,脸色一整,说道:“他怎么了?”
“昨晚淋了一夜雨,发烧了。”
张副官推开张德伟,往张启山办公室跑去。
这会儿也不用张副官再多解释了,这吴邪啊,真就是张启山的人。张德伟再无脑,也看明白了。
张启山一行人赶到时,卫生员已经给吴邪打过针,他正昏睡着。
一班长正在一旁烧水守着,等他们进门,一班长紧张的都忘了行礼。
张德伟拽着一班长给拉了出去,把门关好。
他小声说道:“那个……要不要把吴邪送、送军区医院?”
张启山脱了手套,伸手在吴邪额头试了试温度,还是烫手。副官看了看这会儿畏首畏尾的张德伟,觉得好笑,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
他低声说道:“张排长说的有理,转送军区医院看看吧。”
“不用。”张启山为吴邪掖了掖被角,道,“他脾气倔强,要是醒过来发现去了医院,怕是要闹。”
“那……”
“你们出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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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佛爷什么人?!”张德伟这次是真忍不住了,伸手拽着张副官衣领,气到不行。
张副官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说张德伟,你是没听说佛爷府上还有一个佛爷吗?”
十四
张启山早先当兵时,日子过的要比现在苦得多。虽然后来锦衣玉食,可土炕窝窝头他仍然还是吃得惯的。
但是张启山看不得吴邪受苦。
通铺太硬,不暖和,褥子看起来也不干净,一帮糙汉子能让棉被不出跳蚤就很不错了。
张启山解了披风,从炉子旁打了热水泡了毛巾,又倒了些酒精拧干,微掀了被褥拉出吴邪胳膊擦拭着。
这些日子苦练体能,风吹日晒,被棉衣裹着的身体还保持白嫩,可手腕到手掌,又黑又红。
张启山把人半抱起来,朝他后颈看去。
果然晒得褪了皮。
沾着酒精的毛巾刚触上那块肌肤,怀里吴邪蜷缩了一下。张启山低头看过去,他闭着眼紧皱着眉头。
也不过一段时日不见,张启山竟有一种他突然长大了的感觉。
那个整天在府上惹的鸡飞狗跳的吴邪,好像不见了。
张启山把人慢慢放下,握着毛巾微微叹息。
比起吴邪一心想要上战场,张启山更希望他待在府上,哪怕到处惹是生非让他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起身又用热水沾湿了毛巾,继续为吴邪擦拭。
门外张德伟和副官坐在门口看着外面操练的士兵。两人都不说话,憋了少说两个时辰。
一班班长去食堂打了碗面条给吴邪送来,张德伟接了过来伸手把人赶走,然后端着碗看着张副官。
张副官眨眨眼,道:“送进去啊,你看我干吗。”
“佛爷到底是为啥把心尖尖儿给送部队来啊!”张德伟想想自己对吴邪的态度,想想一班班长训练时吴邪上不去的体能,着急那都是要上脚踹的。
张德伟一脸懊悔。
张副官端着下巴,瞧着张德伟那张脸阴雨不定的。
“小佛爷说什么,佛爷基本很少拒绝。小佛爷非要来当兵,那有什么办法。”
张德伟把面条往张副官面前一放,道:“你去送!我得想想。”
张副官忍不住笑,端着碗站起身,说道:“佛爷又不是不知道你张德伟什么德行,怎么不知道送你这里要扒层皮的。放心,佛爷不是气得狠了,是不会治你的。”
副官说完这话,笑的一脸欠揍,端着碗敲了门走了进去。
张启山看着副官手里的面条,微微摆手。
副官走近了,看看吴邪,还昏睡着。
“要不还是送军区医院吧……”副官说完,想了想,改口道,“我去医院请个医生过来。”
“不用。”张启山摸摸床板,看看窗外,“他们午餐结束,要休息了吧?”
副官点点头。
张启山起身,道:“让张德伟安排,把吴邪转到张德伟那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