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咬牙,后背疼的厉害,他暗骂一声他妈的,抬眼看了看陈胜,陈胜比了三个手势。把方向报的很清晰。
吴邪闭眼,计算射程风速,再架狙击枪,狙击镜里没有目标,这王八蛋伪装的太好了。吴邪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的徐会涛,与徐会涛眼神一撞上,徐会涛就理解吴邪意思,他原本隐藏很好,突然直起身,朝着十点方向放枪。
几乎同一时间,吴邪的狙击镜里目标明确。
枪响两声,几乎覆盖。
命中目标,吴邪抬眼去看徐会涛。半晌,瞧不见人影,只看见草丛中徐徐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吴邪一笑,牵动伤口,又龇牙咧嘴起来。
三个人汇合一处,背靠土堆,大口喘息,吴邪伸手摸了摸左胸几乎被浸透了的血,把那几页遗书给抽了出来。
陈胜看过去,道:“都说了要你上交,你非得自己揣着,完了吧,被殷红了。”
遗书集体上交,那是要被人看的。吴邪一手简体字,虽然尽量写繁体了,但是他知道肯定错字连篇,有损他文化人的盛名。好歹也是个大学本科生,太丢人了。
吴邪叹气,展开信,依稀还是能瞧清楚的。
他这次好像触到了死神的脸,被子弹穿透的时候吴邪竟觉得自己看到了三叔。难道只有死了才能返回自己的世界吗?
陈胜凑近了,只瞧得见信笺抬头的地方写着“大爷爷”。
陈胜说道:“真的是给爷爷写的信啊?”
吴邪瞪他一眼,把信折好重新揣兜里:“我说了我家里只有爷爷。”
“但是我感觉你爷爷两个字写错了。”
“要你管!!”
徐会涛隔着吴邪伸手推一下陈胜,道:“你嘴怎么这么欠。”
陈胜笑了几声,看看四周,道:“这片区域太大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建议扫射四周,再选制高点。”
吴邪点头,徐会涛拍拍吴邪,指着不远处一个很好的隐蔽处道:“你负了伤,就近埋伏,不要冲动。有敌情打不过一定要跑,有多远跑多远,那不是逃兵。”
吴邪应声,陈胜和徐会涛猫着腰离开前说道:“记住,看着怀表,入夜晚8点,我们集合回城里。”
吴邪把周身重新做了伪装,跑去伪装点,趴好。
肩胛骨受伤,现在条件不允许,子弹没办法取出,也不知道卡在什么地方,动一动就疼。吴邪费力将藏在衣袖里手腕上的二响环拉出来,看着上面的纹路,小声道:“大爷爷,你放心,我一定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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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国军援军准时到达,自长沙城里,耳边炮火声蔓延四周。听在张启山一众人耳朵里,并不觉恐慌,只觉得松一口气。
战报一封封送来,副指挥李林军心底也松了一大口气,本身战争的发起就已经很是冒险,若撑不到援军到达,怕是要被血洗长沙城。
按照时间推算,日本709的机要部队应该也已经到达长沙必经路上,那里有张启山事先埋下的一个突击队做地雷埋伏。
援军到达余一支部队支援,务必将这支日本援军部队斩杀在行军路上。
以保长沙一时平安。
“启山兄!”
张启山回头,被来人惊了一下,随即大喜,他只道是援军,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支部队,没想是昔日旧友吴凌。
“援军来得及时不说,这一身沙场横过,却不带一丝狼狈的,也只有虎狼师吴凌兄了!”
吴凌长得精壮,比张启山还高了寸许,声音爽朗,听来就是个爽快人:“一路快马加鞭,虽到的及时,却也知即便迟到,启山兄也不会抵挡不住!”
张启山一笑,递了望远镜给吴凌,道:“这场仗,怕是不到入夜就该结束了。”
吴凌拿了望远镜看,笑道:“委员长可不止派我一众,上峰接到密报。”吴凌把望远镜递给身边副官,“日本集结十万大军朝长沙而来,势必要拿下长沙。长沙对我党又是重要基地,失之比痛,委员长也是下了决心,七支部队,连夜奔袭,我瞧,用不了一月便能汇合。”
张启山也收到如此电报,他却未对此发表看法,只微微一笑,道:“军区司令部怕是要给各军各师备下营房,省得来我长沙却没得住。”
吴凌大笑,伸手拍了拍张启山,道:“多年未见,启山兄仍旧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