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过太久,张启山就冒了头。
两个人在水面上大口呼吸,吴邪像是重生了一般,他脸色苍白,等他喘过这口气,扭头看着张启山就想破口大骂。
但是等他撞上张启山的目光,还是怂了。
瞧着张启山身后的山体墙壁,愣了一会儿,道:“原来你不浮出水面是因为我们上面有山体啊。”
张启山松了手,朝岸边游去。吴邪看了一会儿,也跟在后面上岸。
“如果方位没有猜错,我们快出去了。”
“这么简单?”吴邪拧着身上衣服的水,闻言一愣。
张启山看着吴邪红肿的嘴唇,想着刚才在水里那不合时宜的猛烈,深吸口气。
“你猜,是你穿了,还是我穿了?我们要不要赌一赌。”
“赌什么。”张启山自从知道吴邪是吴老狗的孙子后,总觉得有一种难言的违和感,那还不如面对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来的更随意。
如果吴邪穿到自己这个年代,那么如果在自己手下不小心死了,这算不算另一种方式的让吴家断子绝孙……
“赌你那支勃朗宁!”
张启山顺着吴邪目光低头看自己腰间别着的手枪,拔出来递给吴邪:“你会开枪吗?”
吴邪眉头一挑,接过手枪上膛瞄准,对着水面,那一发子弹却没有打出去。
吴邪扭头朝着张启山得意一笑,道:“我是省子弹,怎么样?”
张启山无奈点头,却没有收回勃朗宁的意思:“如果你穿到我这里来了,别说区区一支勃朗宁,要什么给什么。”
“真的?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孙子。”张启山说完,转身寻了一块平滑的碎石捏在手里打着湖面朝一个方向飘去。
几个旋儿打过,发出脆生生的声音。
吴邪咬牙,他觉得自己被骂了,可偏偏这个人还真是爷爷辈儿的。
“吴邪,我觉得你输了。”张启山侧耳听了好一阵,等另一端也传来脆生生的声音,他才慢悠悠说到。
吴邪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张启山没有回答吴邪,只抬着头问道:“你说你从北京来,北京是北平吗?”
“对。”吴邪就地盘坐。
“你知道我下斗是为了什么吗?”
“倒卖文物。”吴邪接的很快,但是他歪头看了看张启山,又道,“为了钱,为了军饷,为了打仗。”
张启山苦笑:“为了打仗。你还能下斗,说明我们胜利了吗?”
吴邪眨着眼,坏点子往上头一冒,道:“我也是为了打仗啊!我也没有钱,我也要倒卖!”
张启山一愣,脸上的笑意渐渐转冷,好一阵子才道:“还没有打完吗?还是……中国已经沦陷了?”
他们这辈人拼了命往战场上冲,为的是后辈能有一片安宁的净土生活。
从日本入侵中国,东三省沦陷开始,张启山就已经预料到这场仗会非常艰难。
军阀横行的东三省都兵败如山倒,那别处呢?北平呢?还守得住吗。
吴邪小混蛋只是玩笑随意一开,没料到一直冷峻自信的张启山突然变了脸,悲伤充斥全身,像是吴邪的那句话把张启山击垮了似的。
吴邪顿时愧疚,刚准备开口道歉,就看见黑乎乎的水面竟然打出了亮光来。
吴邪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
张启山倒是一动不动,瞧着水面像是根本没把那光亮放在眼里。
不一会儿,光亮越来越近,等吴邪望眼欲穿时,那条船才慢慢驶来。
吴邪欣喜若狂,回身抓着张启山叫道:“得救了得救了!有人来了!”
张启山嗯了一声,慢悠悠站起身。等那船朝他们二人驶来,近了,吴邪紧抓着张启山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张启山扭头看着吴邪,吴邪那一直很有生气的小脸儿已经垮了下来,张启山叹气。
船上一共三个人,他们都穿着国军军装,船还未到岸,那三个人已经笔直的对着张启山敬了军礼。
张启山拍拍吴邪肩膀,道:“我们出去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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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为避免人多吴邪过多猜测,他对吴邪的身份随意安了一个同生共死过的战友便将人带回了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