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惋惜,似祭奠,似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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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府也化作灰烬,院中大佛却好似浴火重生,金衣附体丝毫不见创伤。
管家在耳边恸哭,碎碎念着什么,张启山耳边像堵了棉,听不真切。几十人出进佛爷府邸,拿着铁锹钝器,过了好久,管家来请张启山。
张启山看他,管家眼泪未干,哭得红肿,他道:“小佛爷把府上宝贝都封在地下,一件未失……”
张启山挪步过去,通往地下的八股架已经被大火烧的支离破碎,通道被重新打开,拾梯而下,宝物琳琅满目,还有张启山收藏的所有书籍、文件、资料。
这恐怕是大火下,保存的最完整的东西了罢。
张启山解了已湿透的披风递给身后管家,手指拂过这些玩意儿,心底也不知是痛,还是其他。
掖在高高藏书上面的,是一纸沾血的书信。
那是吴邪的遗书。
张启山伸手去够,颈间一凉,原本挂的好好儿的玉佛却脱落掉在地上,碎作两瓣。
“我身上没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只有这个。你的二响环给了我,我的玉佛给你。”
张启山蹲下圌身,拾起玉佛。
这密室站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响,他们都瞧着张启山。张启山蹲在地上许久,缓慢说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佛爷放心!”副官哽咽了声音,转身跑了出去。
那遗书上写了许多诗文,那些诗文弯弯绕绕,其实都是想说,张启山,我喜欢你。
张启山看得懂,却装作未曾看懂。
他悔,极悔。
他离开长沙时,应当也对吴邪说,吴邪,我喜欢你,很喜欢。
二十五
张启山坐在办公室,冷着脸听下面人上报大火前后细节。
桌面上的电话线被拔掉,张启山雷厉风行,手段狠辣。但凡涉及文夕大火案的相关人等一律击毙,队伍在极短时间内迅速肃清。
作战参谋捧着文件一字一句汇报,副官从门外进来,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看他一眼,继续听汇报。
等所有人汇报结束离开,副官才上前说道:“有夜巡士兵说,凌晨近两点,有人放了两次炸药,一次在南浦学校宿舍外墙,一次在商贸街。”
“是吴邪。”
他这是在警示,警示睡梦中的百姓。
张启山起身,道:“城内清扫工作进行怎么样了?”
“过半。”
张启山紧紧军装,抬脚朝外走去:“走吧,我跟你们一起找。”
“佛、佛爷……司令部需要您坐镇。”
张启山冷笑,脚步未停,道:“南京处罚决定不日到达,我以后还是不是你们的上峰都还不好说。司令部坐镇?坐什么镇。”
“上峰如果撤了您的军职,我也脱了这身军装跟着佛爷走。您可以不是我们的军座,但是一直都会是我们的佛爷!”
张启山回头看着副官,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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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清理速度很快,昨天还是一片狼藉,今天已经大部分清扫。恢复百姓住房还要很久,但是临时居住地集中在教堂四周,搭建稳固,设有医疗及统一食堂。
地面遍寻没有丝毫有关于吴邪的线索,张启山甚至怀疑吴邪已经返回他的年代。找不到……也许是好事。
二响环呢?会跟着吴邪一起离开吗?
张启山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包裹细心的玉佛,长沙有上好的工匠能来修复这枚玉佛,可,那个工匠是否还活着张启山都不知道。
张启山正在发怔,突然一声清冽声音传入耳朵。张启山猛地回头,身侧副官一脸莫名。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副官凝神静听,摇头道:“没有啊。”
张启山转过身,竖耳倾听:“有,二响环的声音。”
副官瞪大眼,也转回身。
四周是收容所,大大小小的简易帐篷里面安排了许多人。此时接近晌午,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拿着碗去集中吃饭。
张启山和副官两个人躲在食堂打饭处一侧,紧紧盯着城内百姓。
耳边清冽的声音并不常出现,但是应该就在附近。
副官也侧耳细听。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