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抱着吴邪的脖颈,仍是不吭声。
吴邪从遇见他那日起,就隐约觉得他应该是有些什么毛病的,不过那没关系!吴邪说道:“总要有个名字吧……嗯,叫……叫……吴……吴……”
“他姓张,已经是张家人了。”张启山伸手把小男孩抱走,递给副官,拉着吴邪坐在桌边,端了粥递给他。
吴邪一愣,说道:“他是我救来的!”
“他是我收留的。”
吴邪被噎住,他端着碗看着张启山,好半晌,突然转头看副官和管家,说道:“他真的姓张?有名字了?”
副官和管家对看一眼,点头。
吴邪气极,指着张启山说道:“应该姓吴!”
张启山显然不在意吴邪的意见,他推了推粥碗,道:“快吃,一会儿凉了。”
吴邪抱着碗喝了两口,瞪着张启山,道:“那名字叫什么?”
“张文夕。”
吴邪看着张启山,许久才说道:“文夕大火吗?”
“嗯,你是那场大火遇见他的,就叫文夕吧。”
吴邪含着汤匙,喝了粥,抿抿嘴说道:“那场大火……死了多少人?”
说起这个话题,总显沉重。副官抱起张文夕和管家一同退出卧房,留了两人说话。
“三十万。”
吴邪很难过,眼前放着大枣的粥都显得不香甜了,他放下汤匙,道:“我以为将百姓从睡梦中叫醒,就能少一些伤亡……”
“你即便知道历史,也不能改变历史。吴邪,以后不要以身犯险。”
吴邪伸手握着张启山的手,道:“长沙人肯定不理解你,不过没关系,他们会知道的,会知道这场大火与你无关,会知道只有你才能顶起长沙的天。”
从张启山半途返回长沙,一直到现在。背负在肩上的枷锁叫他有时喘息不过,可他不能弯下腰,他只能站着,直直的站在长沙。
即便千夫所指,即便被世人谩骂。
身边不乏有为他愤愤不平的,却也只有眼前这一人,如此贴心和暖心。
张启山回握着吴邪的手,说道:“真是有些后悔遇见你晚了一些,我是不是应该早些下那个王相墓,在还算太平的时候,陪你玩闹。”
吴邪眼珠子一转,笑道:“那可不是!缘分注定,你下早了那个王相墓,而我却没有下。岂不是照样遇不见!”
张启山一笑,点头算作认同。
吴邪稍稍凑近一些,小声说道:“文夕是不是叫我爹……”
张启山挑眉,静等他下一句。
吴邪果然不负张启山所望,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那叫你什么?”他已经忍不住嘴边笑意,笑出了声。
张启山捏着吴邪下巴晃悠两下,一字一句说道:“叫我爹,叫你娘。”
“不可能!”吴邪瞬间炸毛,从凳子上跳起来,在房间里一边转悠,一边生气,“我又不是女的!”
吴邪转了好几圈,扭头看张启山只是笑着并没有安抚他的打算,他气极,跺了几下脚,走到张启山面前,咬牙说道:“叫你父亲,叫我爹!”
张启山点头:“行。”
吴邪狐疑的看着张启山,他总觉得被算计了,却又不知道怎么被算计。
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张启山这么贼呢!
三十二
吴凌一早就守在张启山府邸门口,非要进去见见吴邪。管家知道吴凌和张启山私交素来不错,也不好拦着,只得把人放进去。
吴凌坐在沙发上,屁股还没稳当,张启山从楼上走了下来。
管家赶紧上前,微微鞠躬说了一句:“吴师长一早就来了……”
张启山微微点头,看着吴凌道:“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吴凌一笑,翘了二郎腿道:“你别拿我寻开心,真有紧急军情还用我跑一趟?一个电话半夜就得把你从温柔乡里给拽起来!”
张启山坐下,对身侧管家说道:“备餐,给吴师长也备一份。”
管家应声,看了看楼上,刚想问,张启山又道:“给吴邪和小少爷都备着,他们已经起来了。”
“是。”
吴凌笑着看张启山安排好,管家离开。他凑近了一些看着张启山,道:“夫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