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道:“郡主知晓。”
包拯揉着眉心,深深地看了展昭一眼。
“此事容本府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包拯缓缓道,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太后让赵宁跟过来是为了传国玉玺的事,可不是叫赵宁顺路来找个如意郎君的。
若是叫八贤王知晓赵宁此行旁的没干,只给他领回了一个东床快婿,依着八贤王的性子,只怕第一反应便是带私兵砸了开封府的大门。
展昭求娶赵宁之事,对包拯的冲击太大,他需要好好思虑一下。
包拯回想着那日展昭的言谈,上下打量着赵宁。
他不过才走了不到月余的时间,赵宁怎就这么快便与展昭看对了眼?
包拯努力思索着,临分别之前,展昭还处处躲避着赵宁呢,到底哪里出了意外?
赵宁笑颜浅浅,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然而包拯却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假象罢了,能从老谋深算的赵爵算计里全身而退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这样的一个善于扮猪吃老虎的人,真的能做好一介南侠的妻子吗?
赵宁笑了笑,道:“包大人,太后给我下的懿旨,可不曾将襄阳王赵爵的事情包含其中的。”
一句话,将不死草的事情推了个干净。
赵宁的话很明白,她只管传国玉玺,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问,是非公正,全由包拯去决断。
包拯松了一口气。
事关赵宁安危,若赵宁执意插手其中,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他行事难免要多顾及赵宁的感受,做事也畏手畏脚,于案情无益。
赵宁插手不问,却是给他行了方便。
包拯谢过赵宁,送赵宁走出房门,不远处,展昭立在长廊处,一向握着巨阙剑的掌心捧了一个暖炉,包拯嘴角微抽,只当看不到,转身回了屋。
展昭迎了过来,将暖炉塞给赵宁,余光撇到包拯的身影,心中一动,问赵宁道:“包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赵宁捧着暖炉,暖意从手心传遍全身。
本是四月的季节,她已经不再需要暖炉了,但仍是接了,紧紧地抱在怀里,如视珍宝一般。
赵宁笑眯眯道:“没说什么,不过讲些赵爵的事情。”
展昭眉头动了动,问:“没再说其他的了?”
“没有呀。”
展昭看向包拯的房间,有些闹不懂包拯的态度。
赵爵以不死草算计赵宁,赵宁也给赵爵送上了一份大礼,写信一封,问了杏花之后,以他们的方式将信送给赵爵。
送完信之后,赵宁翘首以盼,等待着赵爵的回信。
赵无眠是赵爵的左膀右臂,赵爵不可能舍弃他如同舍弃杏花一般干脆。
赵宁很有信心,等着赵爵主动送来不死草。
以不死草来换赵无眠,赵宁觉得这门生意划算得很。
然而还未等来赵爵的消息,赵宁就先等来了南星的辞行。
南星背着一个小包袱,来向赵宁辞行,说世界之大,若不出去走走,倒真白瞎了她这一身好功夫。
赵宁抿了一口茶,安静地听着南星说的完全不着边的借口,心里想着,若是她真与白玉堂在一起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毕竟白玉堂那张俊脸可没少引无数女子尽折腰。
赵宁目光在南星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念着多年相伴的情谊,拎了拎无处安放的慈悲心,说道:“小昱手下有个叫项福的,与锦毛鼠白玉堂有旧,与其你满世界乱跑去寻找白玉堂的消息,倒不如先去他那打听打听。”
上辈子白玉堂曾救了项福一命,又给了他银钱让他安身立命,对项福可谓是有再造之恩。
白玉堂样样都好,唯独眼神不大好,被他救了的项福一点都没学会白玉堂半点的侠义之心,跟着庞昱在为非作歹的路上走到黑,还差点一刀结束了包拯的性命。
基于这点原因,赵宁觉得白玉堂还是极有可能与南星在一起的,毕竟他眼神不怎么样嘛。
南星听了赵宁的话,再顾不得扯那不着边际的借口,拔腿就往庞昱处跑,找到项福,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问:“白玉堂在哪?”
南星与白玉堂的一场大战,项福也从旁人的嘴里了解了七七八八。
白玉堂到底是他的恩公,天人交战一番后,面对着南星与他的战斗力的差距,项福哆哆嗦嗦地闭上眼,视死如归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