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亦非接到韩王命令。第二天,他领着三万精兵出征,于第三日清晨到了申犰所驻扎的大营。看着前来迎接的众将领,白亦非勒马驻足,冷声道:“申犰何在?”
众将领面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白亦非神色更冷,阴森森道:“要么说?要么死?”
“报告侯爷,申将军昨天带了一万弓兵一万甲兵前往星落崖,准备入夜偷袭秦军,至今未归。”
闻言,白亦非心头微怒,低声骂道:“蠢·货!”转头,立刻下令道:“李安源,你速率两万骑兵赶往星落崖,救援申犰。”
“末将领命。”情况紧急,李安源没有下马行礼。他应了一句后,迅速点好两万人马,飞驰而去。
白亦非冷着脸走近驻地大帐,坐下道:“说说如今的情况。”申犰麾下的将领都跟了进来,闻言面面相觑。刚才回话的将领走了出来,单膝跪地将营中情况一一汇报。白亦非一面听着,一面看着案上地图,修长手指或划或点,眼神悠远若有所思。
“你很不错,叫什么名字?”等那人汇报完情况,白亦非抬头,眼露赞赏道。
“末将庞文。”
白亦非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接着视线又转回了案上。血衣侯不说话,其余将领都不敢坐下,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干巴巴地等着,每一息都好像过了一年似的。汗水顺着额头滑到眼里,难受得厉害,却没人敢伸手去拭。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哗啦!李安源掀帘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末将幸不辱命,共救回一万两千余人,其中甲兵九千,弓兵三千。所领骑兵轻伤三百二十九人,重伤四十七人,亡六人。复命完毕,请侯爷示下。”
“李将军,你先去安排大夫替伤兵治疗。然后,将冯渊叫来。”说完,白亦非视线转向另一人,眼神骤然变冷,“申犰,你可知罪?”
中年男子双膝跪地,身上盔甲未褪,鲜血顺着甲胄滴落。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出口的声音哽咽:“罪将知罪,请侯爷责罚。”他只是不甘心丢失边城,却没想到一时冲动,反而让己方再次折损了人手。看着那些朝夕相处的弟兄们嘶吼着挡在他前面,喊着将军快走!快走!他已经后悔了……
一说到这个,白亦非心中怒火更甚,他指着案上地图,冷冷道:“兵法云;‘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你明知道秦军占领了星落崖的高地,为何还要领军前往?申犰将军,你的兵法是白读了吗?”
“从此刻起,你的队伍暂且交给庞文统领。自己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罪将领命。”申犰一头磕到底,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染了血迹,恍若血泪。
白亦非处理了申犰,视线移到冯渊身上:“冯将军,可曾了解过战况?”
冯渊刚到不久,见两人说得激烈,便没有开口打扰。此时,听到白亦非问话,他敛眸正色道:“略知一二。”
“冯将军,秦军若要进攻伊阙,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沿洛水岸边,过庆云山;另一条需穿行于众多山林中,最后依然要过庆云山。所以,本侯希望将军率军镇守庆云山口。当然,本侯会派军协助将军的。”修长手指划过路线,最终点在伊阙城外不足一里的山脉。
“末将领命!”冯渊领命走出了营帐。
——
“伙计,来两壶茶!”
路旁积雪未消,草棚内笼着盆炭火,布衣男子趴在木柜上打瞌睡。听到声音,布衣男子迅速清醒。看到在栓马的两人,眼中惊艳划过。这两人无论是样貌气质,还是衣着都不输给前几天见的那人。
这样的人,看着舒心不说,更关键的是身家丰厚,每一个都是财神啊!呜呜呜……太幸福了,苍天太眷顾我了,竟然在短短几天让我遇到了三个。
布衣男子心头狂喜,面上堆满讨好的笑:“两位先生稍等,马上就好!”他一边麻利地烧水,一边笑着向两人推荐自家做的各种烤肉,烤鱼,干粮,肉干等。
墨鸦看了白凤一眼,笑道:“来五份烤肉,五份烤鱼。”
布衣男子吓了一跳,他虽然想赚钱币,但是对方就两个人,点这么多也吃不完。而且,这些又不像干粮和肉干能久放。他挣扎了数息,小心地劝道:“先生,烤肉和烤鱼不能久放。您看……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