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仔细打量着药草,见植株完整,色泽莹润,显然药性并未流失太多。心下微松了口气,立刻取出工具,就地将药草处理了,以免时间太长药性流失太多,就不顶用了。
一切弄好后,女子起身理了理散碎的发。转身欲走,却发现那人还在,不由奇道:“明明放心不下,为何不去看看?”
“在下信得过姑娘的手段,相信姑娘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他既没事,看与不看没什么区别。”
“看在你为了帮我找药消耗良多的份上,此物与你。它能助你补回消耗,同时消除你困扰的问题。”女子从包袱里翻出一只玉瓶,放到地上,淡淡道,“此举说到底有违天道,使用时必然锥心刺骨痛苦难言。若忍不了,还是莫要轻试,以免丢了性命。”
“我已在此地耽搁良久,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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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目送女子出去后,压在喉头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一口喷出,旋即咳嗽起来:“咳咳……”
幸好没有和白亦非硬拼。怎么忘了这茬?只念着内力增长,却忘了自身是否能承受住如此庞大的内力。多久没有这么冲动了?怎么一回到这里,还是像年少一样。呵呵……
唇角划过一抹自嘲,心念急转间,他已彻底融入了如今的时代,不再像之前一样,觉得一切都如梦似幻。
撑起身子,他慢慢走到那堆药草边,走近了才看到地上还有数个瓷瓶。随手拿起一个,拨开瓶塞嗅了嗅,同刚才喝下去的气味一样,显然也是治疗内伤的。他又看了看地上,都很熟悉,皆为凝血化瘀的。
除了这些外,还有几个包裹,他一一拆开细看。发现里面有衣袍、火折子、食物、干净纱布等各种现在能用之物。
白凤看了看身上沾了灰尘草叶和血迹的白袍,皱了皱眉。他除去衣服,简单地处理了外伤,穿上包裹里的黑色衣衫。随后,又喝了瓶治疗内伤的药汁。这才盘膝坐下,调动少许内力缓缓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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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白亦非站在殿阶上,抬眼看着下属,眼底阴翳浓重,“没找到人?”
“侯爷,不……不是属下不尽力。实在是,谁也没料到那湖底竟有数个洞窟,直通……直通地下暗河。这……”冷汗划到眼睛里,酸涩得难受。地面上寒气迫人,冻得人直哆嗦,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地下暗河?白亦非皱眉,脑海中快速划过四周地形:“起来吧!既然如此,此事也怪不得你。”
“立刻派人沿河(此时的河、江,专指黄河长江)、颍水、汝水去找,若再找不到,你就提头来见。别让本侯失望!”
“诺。”
白亦非抬眼望向天边,血眸中流转着奇异光芒,轻声呢喃:“只要得到他的血,这世间便再无东西可以桎梏本侯。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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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暗中核实,那消息可信度达九成九。”韩非执杯轻笑,“姬无夜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墨鸦会背叛得这么彻底。说句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知道这些消息,只是增加我们对姬无夜的了解。想要真正扳倒姬无夜,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勉强为之,韩国也会陷入混乱。”紫女摇头轻叹。姬无夜这么多年的经营,其势力早已渗透到韩国各阶层,一旦连根拔起,韩国势必伤筋动骨。到时候,如何抵挡四面八方的觊觎之人。
“循序渐进,逐步吞食。”张良从袖中取出一卷丝帛,“这是良依据墨鸦所提供的信息,结合各处消息后绘制的势力分布图。”
韩非见那图上除了有势力划分外,还有许多批注,显然制作的人费了不少心血,忙道:“辛苦子房了。”
“哪里?良只是尽己所能。”张良眉眼谦逊,勾唇浅笑。
丝帛平铺在几案上,四人看着上面遍布七国的势力沉思。
叩叩!
“姐姐,有人找你。”
“什么人?”紫女向韩非行了一礼告歉。韩非晃着酒杯,轻笑:“紫女姑娘自便就是。”
“是位女子,她披着黑袍,看不清长相。”
闻言,紫女心中一动,莫不是她来了。缓步走出,顺手合上·门,看着来人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