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落下。
接着,又遣杨端携五万士卒奔赴伊阙,给予韩王压力。以韩王的性格,必然会选择求和。然而,姬无夜和白亦非都不在新郑,仅凭一个张开地,根本劝阻不了韩王。
黑子落下。赵高将被围的白子捻起放到棋盒内,唇角勾起诡异弧度。
“大人!平阳那边有消息传来。”一人走到亭外站定,双手捧着卷丝帛。
赵高手指轻勾,将那丝帛摄入掌中。片刻后,他邪异一笑,道:“盖聂受王上器重,罗网自然可以为其做事。只不过,这命令得改改。”
“发现卫庄,杀!”一怒诸侯俱,安居天下息!纵与横,天下间只需要存秦国的这一人就够了。
“诺!”那人应了声后,又道,“韩王下令称臣,遭到了相国张开地的阻拦。韩王并未听从其劝阻,一意孤行。张开地回府后不久就病倒了,三日前辞世。韩王立张开地之子张平为相国。”
“还有韩国使臣韩非已经到了秦国境内,廷尉大人于五日前亲赴边城迎接。”
赵高下了一子,淡淡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亲赴边城?嗯!李大人是想叙同门之谊?还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
紫女坐在窗前,手捧着茶杯。她看着对面的男子,半晌叹道:“节哀!”
男子一身素淡的衣衫,神情有些憔悴。听了紫女的话,他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这些日子帮着父亲料理家事,倒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就连韩兄离去,也未来得及见上一面。”
“你就算有时间,也见不到的。”紫女笑了笑,继续道,“韩王暗中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九公子。就连……红莲公主也无法见到他。”
张良皱了皱眉,韩王的做法他并不认同,只是对方毕竟是君王,他不好妄议。
“按时间来算,韩兄应该已经到了秦都咸阳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紫女将茶杯放到几上,道:“秦王之所以攻打韩国是因为求贤若渴,九公子暂时不会有危险。就怕……”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垂眸叹道,“九公子心系韩国,反而招致祸患。而以他的性子……”
“卫庄兄可有消息?”张良明白紫女未尽的话语,但是现在显然是另一边更重要。
“有消息了,我正准备处理这事。”紫女淡淡一笑,眼眸中冷意流转。
张良站起身,行了一礼道:“新郑城中就交给我吧!良,告辞了。”
张良离去后没多久,紫女将阁中诸事安排妥当就进了宫。傍晚,宫中便传出消息,红莲公主在和紫女比试时,失手杀掉了紫女。
韩王听闻消息,下令厚葬紫女。随后便赶到红莲所住的宫殿,安慰红莲。
新郑城外,紫女一袭黑袍裹身,她最后望了一眼城池,转身离去。
翌日,边关急报!百越之地有人马调动,浩浩汤汤向着韩国袭来。消息传来没多久,秦国使臣来访。韩王安接见了使臣,随后下达命令。
伊阙,负黍,阳城一带割让给秦国。着血衣侯白亦非班师回朝。大将军姬无夜即刻率军迎战百越,务必要大败敌军。
——
阳光正好,午后的阳城带着溶溶暖意。一处偏僻的宅院里。墨鸦坐在亭中,他身前三步远的地方,白衣少年倚柱抱臂而立。
“我查过了,落雨轩七天前才向暗狱送过粮食物资。那天,正好是刀魔将卫庄送进暗狱的时候。据伙计所见,刀魔未能在暗狱留着,给了对方一些瓷瓶就离开了。那些瓷瓶,我猜应该是毒。”
白凤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问道:“落雨轩什么时候再去?”两天前,他们到了阳陵后,立刻前往暗狱。却发现暗狱完全处于地下,出口只有一处,有重石阻断。不破坏重石,根本无法悄无声息地潜进去。
“一个月后。”墨鸦见少年皱眉,解释道,“从阳陵暗狱建立起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月送一次。贸然改变,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白凤拧眉沉思,想要找一个迅速的方法,半晌仍是一筹莫展。墨鸦好整逸暇地看着他发愁,唇角轻扬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回过神,白凤有些茫然地问道。
“改变太多,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墨鸦见白凤冷了脸色,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责任要去完成。我们是知道很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替他们选择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