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是该让他害怕的,可他从来就不认为谭宗明会伤害自己。
「我想过了,陈亦度,既然你希望我们关系简单,而我内心又放不下你,两全其美的方式就是我们只上床、不谈别的。在你去德国前,我们就当炮友吧。」谭宗明说完大步上前,倏地欺身将陈亦度压倒在床。
「等、等一下……老谭你……」话还来不及说完,已被男人用嘴封住,剩下的话全成了唔唔嗯嗯的声音。
谭宗明故意说得决绝,因为他气愤不已,气陈亦度竟然默默选择承担一切;气陈亦度差点害自己悔恨终生,但是生气之余他仍觉得心疼得要命。
谭宗明没想到陈亦度这样傻;这样隐忍牺牲不愿求助;这样想尽办法为他安排后路。可他不要只是一帆风顺的活着,陈亦度在他生命里早已不可或缺。如今,他是懂陈亦度对他有多好了,但不给陈亦度一点教训他是不明白两人一起承担的界线在哪的。
谭宗明放肆亲吻那双略为红润的薄唇,酒气挥洒在两人的呼吸间,陈亦度双手被擒压着,挣扎却无法闪躲。嘴唇被谭宗明咬得发疼,但咬过之后又被重重舔舐,彷佛咬人的人其实也不舍咬他。
陈亦度的舌闪避着,但在谭宗明纠缠过来时,却又不由自主卷吻回去。陈亦度是该挣扎的,可他只象征性地推拒两下便全然败在谭宗明的攻势之下,他已经醉了,醉得全身软绵无力,这种肢体接触他根本抗拒不了,因为谭宗明即是他渴望的一切。
酒精侵扰每根神经,将所有感官都变得混乱,陈亦度没法判断任何事,只觉得回到爱人熟悉的怀抱里让他想哭。
自从决定和谭宗明分手,他一次眼泪也没掉过,不是他不伤心难过,而是没有能让他安心哭泣的臂弯。如今被谭宗明圈在怀中,即使男人不知为何恼怒,他依旧觉得温暖如昔,鼻腔深处酸楚越甚。
身上的衬衫被暴躁扯下,揉成一团丢下地去,男人如一头发狂的狮,啮咬发硬却脆弱的红梅,在光裸的胸前恣意肆虐。
着火的身上被引燃更多火苗,烈焰烧灼让人急欲宣泄,酒精催化令陈亦度的意志力变得薄弱,在燥热和混乱的思绪干扰下,陈亦度终是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
泪珠淌在脸上全是滚烫的,纠结多日的难过、不舍、心痛、爱恋、愧疚,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陈亦度觉得压抑得快爆炸,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嘶喊着发泄出来:「谭、谭宗明对不起……呜……对不起……我爱你呜……对不起……」
谭宗明抬起头来,听闻这番酒后醉话,又见到陈亦度满脸泪痕,心上忽然被狠击一下。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男人双手捧起泪如雨下的脸,难以置信。
「我爱你……我爱你……」
陈亦度无意识地重复这个词汇,谭宗明的心立时被揪得喘不过气来,所有愤怒生气都被搅得一塌糊涂,只觉得此时此刻就算让他为陈亦度去死都可以。
谭宗明激动地吻上那双唇,那三个字未能完整说出来便被他吞下,仿佛这样,那三个字就能永远属于他。
陈亦度大概是真醉得分不清现实或梦境,他唯一还分得清的就是他爱谭宗明这个人,无论醒着或睡着。
一双手勾上男人的后颈,吻如一条渴求池水的锦鲤,即使掏空力气也要抓住唯一的氧气。
修长手指探进蓬软的发里,轻揪着发根,是熟悉的触感,青年透过眼泪凝视身上的男人,全糊成一团雾影,但檀木香气依旧。
「老谭……我要你、我爱你。」只是简单一句话,却不知是多么翻覆人心的邀请。
喝醉的人是迟钝的,即使身下被两根手指凿开也没太明显不适,陈亦度浑身感到燥热如火,便反射性夹住那阵冰凉滑润。
「你要我,这是你自己说的。你爱我,这也是你自己说的。」谭宗明嗓子暗哑,觉得心上发热;眼眶发烫。「你要这样说就得负起责任,今后我不准你随便离开我去任何地方,不准,听到了吗?」
谭宗明不想再忍耐,他分开陈亦度双腿,缓缓将自己楔进狭窄发烫的甬道里。入口不似平常躁动,大概是酒精痲痹知觉,才让陈亦度的一切反应都慢了下来。
不过即使如此,庞然大物就这么闯进来,还是让陈亦度倒抽一口气。
「老谭……」双颊驼红,不知是被酒气醺的,还是被情欲染的。滚着泪水,孱弱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