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十七岁指掌明家,人脉自然广布整个上海滩。之前明楼进入新政府任职,她虽然不满,但潜意识总觉得明楼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一直未曾表态。而今天,明镜听人说,明楼与那汪曼春一同去参加酒会,才真正着了急。她怕明楼分不清忠奸,真的去做了那卖国求荣之人,所以才有此举动。
明楼摇了摇头看着明镜,坚定的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明楼与汪曼春曾经是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之后,汪家明家之间的血海深仇,还有明楼回沪之后的所见所闻所感,真正让明楼觉得她陌生,她仿佛再不是从前那天真纯净的少女了。
何况还有阿诚。明楼心心念念的只有阿诚了,又怎么会再与汪曼春有任何瓜葛?
明镜点点头,“好,你还分的清忠奸善恶。那你回到上海后却一头扎进新政府汉奸走狗的门下,你这不是附逆为奸吗?你这不是卖国求荣吗!”明镜越说越激动,她是真真的害怕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弟,若是真的去做了那汉奸走狗,她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明家的列祖列宗,有何脸面去面对他们死去的父母?
“大姐。”明楼打断她的话,“明楼从小受姐姐教养,只知道精忠报国,哪里敢附逆为奸。明楼若是有半点卖国求荣之心,愿意听姐姐发落。”
“好,那么请问新任财政部首席财经顾问明楼先生,对于你的官阶头衔,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吗?”明镜一瞬不瞬的盯着明楼,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证据。
第6章
“好,那么请问新任财政部首席财经顾问明楼先生,对于你的官阶头衔,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吗?”明镜一瞬不瞬的盯着明楼,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证据。
“还不止这些,”明楼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还有,新任时局策进委员会兼特务委员会副主任。”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曲线救国。”明镜盯着他。
明楼低下头看着地面,又听到明镜发话:“接着说!”
“说什么?”明楼于是抬起头来看着明镜。
“你不打算解释吗?”明镜惊讶于明楼的理直气壮。
“解释什么?还能怎么解释。您已经把我所有的话都堵上了。除了曲线救国,我还真没有第二句话可说了。”明楼一脸坦然。
明镜气急,她盯着明楼点点头,站起身从香案上拿过了鞭子。
明楼见到大姐的举动,吓了一跳,语气带了点哀求的意味:“大姐……”
明镜不理他,只是叹了口气说:“那你就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明楼无奈,只好做出了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才张口说:“大姐,明楼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好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分明就是一条变色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着我你说身在曹营心在汉,当着周佛海你会说,效忠新朝努力国事!当着汪曼春你该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吧?你要是落到军统手上,会不会说,你来自抗日统一战线?”明镜越说越激动,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明楼偏还往枪口上撞。
“真是知弟莫若姐。”
明镜一听,气急的抬起手对着明楼就是一鞭子。
明楼感觉肩背处一片火辣辣的疼,连带着胸口也有些发闷,他便知道不能久拖了。这花吐症恐怕是又要犯了,这个时候,决不能让大姐知道这件事。
明镜也是心疼他的,但此时明镜一心想让明楼回到正轨。于是她只是盯着捂住胳膊的明楼:“明大公子,清醒些了吗?”
“大姐,有话好说。”明楼一副认错的态度。
“你清醒了就好,千万别在我这里冠冕堂皇的做演讲,我不吃这一套!你在外面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到了家里,你就给我规规矩矩的说人话!听到没有!”
明楼满腹愁绪无从说,只好认命的点点头说:“是。”
明镜稍微冷静了些,走近一点继续问道:“说,你是什么人。”说到底,明镜还是不信明楼会卖国求荣,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仍是想知道明楼的身份。
“我是中国人。”明楼抬起头来,坚定的说。
“我问你你是什么人!”明镜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