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麻辣烫的店面不大,但是却很干净,老板两口子看着有客人,赶忙笑着迎上来招呼。
酒吞揉了揉小家伙的发顶:“乖,找个地方坐,我来就好。”
茨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一边往手里哈着气一边看酒吞在前面忙碌。他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玄幻,前天两个人还滚在床上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疯狂做/爱,昨天两个人就大吵一架分道扬镳,谁知道到了今天,他们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
酒吞端了煮好的麻辣烫回来,看着他愣神:“怎么了?”
茨木回过神来,也没理他,掰了筷子埋头吃。
酒吞在对面看着他,不自觉笑出声:“慢点吃,小心噎着。”
茨木终于忍无可忍,啪一下把筷子摔在桌面上,冲对面人瞪眼:“你究竟要干吗!”
“我后悔了。”
酒吞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人气鼓鼓的小脸,心都颤得疼。
“我后悔了,茨木,我不想离开你。”
“别在这里装情圣,”茨木黑了脸,拖过对面的碗继续吃,“有事说事,有屁快放,我心情不好,只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酒吞敏锐地从他的话音里辨别出一丝其他的意味来,他小心翼翼伸过手去拉住人,试探性地问:“你——不生气啦?”
茨木放下筷子,舔了舔还沾着汤汁的嘴角,露出一个冷漠的笑来:“哦,那就看你的解释了。”
————
酒吞一直把茨木送到老宅门口,拎着箱子走到台阶上,被茨木一根手指抵住胸膛推回来。
“干嘛干嘛,别得寸进尺啊!”
酒吞拎了拎手里的箱子:“沉,我给你拎进去。”
“我又不是拎不动!”茨木一把抢过去,大跨步往里走,“你回去吧!”
酒吞站在后边看着他,有些失神。谁知道小家伙往里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拽了领子给人拖回去。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简直比被宣判死刑还紧张,酒吞大气都不敢喘,直直盯着他。
小家伙被他盯得害臊,别过脸去,小豹子似的凶狠声线也越压越低。
“关于学校想开除我,我爹还要挟你让咱俩分手的事,我也都想过了——”
“等等!”酒吞举手,“那——我们是不是还没分手?”
“滚!”茨木恼羞成怒踩了他一脚,“听我说完!”
正午时分,日头慢慢移到屋檐顶上去,阳光顺着冬日嶙峋的树梢散落下来。风逐渐停了,有干枯的叶子打着旋落下来,被气急败坏的小家伙拂到一边去,滚落在一旁。
他深吸一口气,抿紧嘴角,两只手绞紧了衣角揉搓,似乎这样就有了直视酒吞的勇气和力量:
“我——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退学也好赶出家门也好,所以你不必一厢情愿认为这样就是对我好——”
酒吞睁大了眼。
“但是——!”
茨木竖起一根手指来,冲着他呲了呲牙:“但是我们的确分手了!这是对你昨天自作主张的惩罚!听到没有!”
他说完拎起箱子就跑,噔噔噔开了门跑到楼梯深处,酒吞在后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那我怎么——”
“观察期!看你表现!”
茨木一边转过楼梯间一边大声地往楼下喊,终于绷不住,偷偷漾出一个计谋得逞的小恶魔笑来。
(TBC)
(15)
谈——恋——爱——啦——
————————————————————
一日之间,酒吞从正宫娘娘的位置被光荣打入了冷宫,小家伙把欲擒故纵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标准的打一鞭子给颗糖,折磨得酒吞欲仙欲死却又敢怒不敢言。他何尝不明白茨木心里还是委屈,因此也就默默受着气,想方设法哄人开心。
学校里的事都委托给了大天狗,酒吞也因为试题泄露收到牵连,被勒令停止工作接受调查。他干脆乐得清闲,整天窝在家里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然后打了包跑到茨木那里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