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玩弄死人的癖好……”誉王阴森地抚摸着渝琛美到近乎妖艳的脸庞,另一只手却毫无怜惜之情,就着药膏的润滑狠狠捅了进去,“既然我不好过,就别怪我拿你发泄欲望了……”
————
梁帝有些局促地阻止了想要下床跪拜的萧景琰,一只手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轻轻覆上了床上人的手背。
“景琰……可好多了?”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服了药,如今并无大碍了。”萧景琰的气色还不是很好,嘴角漾出的笑容却一如幼时那般明媚而无忧。
梁帝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这熟悉而陌生的孩子,脑海中一片空空茫茫。
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见到景琰这般舒畅的笑容了呢?
梁帝努力地回想萧景琰小时候的模样,无奈太过久远,如今只留下影影绰绰的轮廓和回忆。萧景琰自小便受尽冷眼与奚落,但他生性耿直而寡言,不会像兄弟那般凑上来讨巧,只是一个人读书练剑,不知不觉,竟长成了这般英姿勃发的模样。
后来呢……?
后来……
“父皇?”萧景琰见梁帝出了神,轻轻唤了一声。
“啊……”梁帝回过神来,略微尴尬地清了清嗓,“朕听说你前些日子……失了孩子,现下可好些了?”
萧景琰愣了一下,撑起身子便想下床:“景琰大逆不道,隐瞒父皇——”
“朕不怪你,”梁帝见他这般如履薄冰的模样,心下一酸,伸手揉了揉萧景琰的发顶,“这些年……辛苦你了。”
“父皇……”萧景琰陡然一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桓儿这般一闹,到让朕也反思起来了,”梁帝一夜未睡,想起方才那淫龘乱不堪的景象,更是头痛欲裂,“是他对不住你,竟然起了这般混账心思……实在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儿臣并未怪过兄长,”萧景琰听罢,不自觉地垂下头,声音不能自已地颤抖着,“坤泽本就是这般不堪……”
“胡说,朕从小是如何教你的?”梁帝生性好强,从来见不得皇家血脉自怨自艾,如今见萧景琰这般,更是不自觉地拔高了声调正色道,“坤泽又如何?你南征北战屡建战功,莫要轻贱了自己。”
莫要轻贱了自己……
萧景琰怔怔地看着面前明显苍老的父皇,鼻头没来由地一酸。
他知道,父皇终于认同他了,以自己坤泽的身份。
静妃忍不住喜极而泣,用帕巾轻轻拭着眼角,看着梁帝将萧景琰拥进了怀里。
“景琰,”梁帝不知多久未曾体味这般亲情的温暖,那些本令他犹豫再三的话竟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朕……明日便为你回绝了大渝的亲事……你同你心仪的乾元,生活可快活?”
萧景琰猛地僵直了身躯。
我的乾元……
“景琰?”梁帝感到怀中人的僵硬,心下升起一丝疑虑,“那乾元可是何人,莫不是欺辱了你?”
静妃猛地将心悬在了嗓子眼。
室内一片寂静,两个人都在等待着萧景琰的答案。
良久,那一直埋着头的人终于出了声。他拨开了眼前的碎发,一双荡漾着水光鹿眸澄澈而真挚,直直看进梁帝心底。
“挺好的,父皇,”他温和地笑了笑,眉眼间是天衣无缝的幸福,“我心仪的乾元便是那琅琊阁阁主蔺晨,我们在一起……十分幸福。”
屏风后的蔺晨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哭得一塌糊涂。
————
阿诚茶馆。
夜色将至,茶客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去,只有李逸之还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翻看着阿诚留存的一众古籍。
厨房里,明楼死了命地切着菜,仿佛砍人一般,声音震天响。
阿诚在一旁折菜,看着大哥这般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轻笑起来。
“笑什么!”明楼恼着,哐地一下把娃娃菜的帮子砍掉,“又留他吃饭,我得管他要伙食费……”
明楼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阿诚从他身后,轻轻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