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对的时机,但此刻就让你我携手远走,共赴那罗马假日般的一刻隽永与甜蜜邂逅,不知道你我会奔向何地,但却有义无反顾的心,直到最终我们跨步离去。车治浩如是想。
【教室】
车治浩在上课铃的打扰下从睡梦中惊醒,惺忪的睡眼对上了马智郁的眼眸。“所以你,看了我多久?”调戏的话总是信手拈来,似乎这已经成了车治浩生命不可或缺的部分。
“谁叫你老是睡得跟死猪一样。”马智郁反将了车治浩一军,这时的她才让车治浩觉得她像夏日的满满池水般激情四溢,本来就该这样子的,不是吗?
“下课了来天台一下。”马智郁转过身去,虽然胸中混乱纠结的心情如同暗夜空中冲出花火,但她决定不再隐藏内心的真相。
【天台上】
车治浩闭着眼睛横卧在从纯白色的云间洒落的日光下,他在想睁开双眼所展望的是怎样的世界。
“车治浩。”走上天台的马智郁第一次认真地叫住他的名字,吓得车治浩突然从矮桌上坐了起来。
“那个,你来了。”车治浩的心似在空中悬起,难得的神色尴尬紧张。
看到这番景象,马智郁蓦然一笑。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就如同烟花飞舞般灿烂,强烈地撞击着车治浩的心。
“跟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吧。”车治浩在马智郁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跟昨天的事有关对吧。”车治浩想起了昨天她的样子,还有那个时候在汉江大桥上……
高一的时候,有一次同学们上完体育课回到教室,马智郁班里一个经常考年级第一的女生忽然说她在补习班的很重要的几本笔记不见了。当时很多同学都在上体育课,马智郁在途中跑回教室拿了东西。周围的同学们都说看一下教室的录像带,结果在去上体育课这段时间的录像带果然只拍到了马智郁,因为那个女生坐的位置是录像的死角,所以就算真的有人偷了她的笔记本,也没有所谓的证据可言。
马智郁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可骄傲的泪还是不敢弃守她的眼睛。
“所以他们怀疑你是小偷?”车治浩皱了皱眉头。
“他们装作很了解事态的经过的样子一口咬定我就是偷窃那些笔记的人,而总有一些无事可做的人开始充当起了法官。那个女生还补充说上体育课之前笔记还在的,回来就不见了。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漫不经心的攻击和中伤有多么残酷。”眼泪依旧顽强地在马智郁的眼眶里打转,做着最后的抵抗。
“【波兰诗人斯坦尼斯洛曾经说过: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将你击垮罢了。后来呢?”
“最令我失望的是我的朋友们也像唱片转换机一样开始转换阵营,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向他们解释,就算录像带中只出现了我,也不能说明笔记就是我偷的。可是我手里拿着的自己的东西早就被他们误解为我就是小偷。”马智郁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不断地啜泣着,眼睛随着泪水的冲刷变得湿润。
车治浩走上前紧紧拥住了她,马智郁也回抱住他的腰。她在他怀里哭着,眼泪就像是波涛将沙堡冲垮一般,车治浩的指尖穿过她的发梢,低声安抚着她:“生活就是一堂课,我们主宰着这颗像马赛克般破碎的心,我们也许会掉进人生的裂缝和低谷,但是我们总会找到回去的路的。”
“我也曾经不断地努力尝试放下这一切,却无济于事。一去上学,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和他们向我投来的怀疑又异样的眼神就像一枚子弹直直射穿我的心脏,创可贴可是止不了子弹孔的血。”马智郁哽咽着。
“我知道,可是你也不应该那么冲动跑去跳汉江啊,丫头。就算深深陷入了困惑,生活也值得我们珍惜,所以活下去吧。”车治浩还是对她跳江的行为心有余悸。
“可是我快崩溃了,又不能把我被冤枉的事情告诉家人。”她撕心裂肺的嘶吼,他都知道。
车治浩握着马智郁的肩头,用手轻轻地擦掉她的泪痕。“幸好你还活着,所以现在是时候翻掉这页告别那些不好的过去,这一刻永远不会太迟去拥有一个新的开始,你将会迎来焕然一新的九月。将你的脸朝向太阳,让那阴影深藏在你的身后,而它再难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