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梅错了,沈靖不是一块无法感动的石头,他其实特别重情,最容易被真情打动,这一点傅子期一直都知道。
机会只会给有耐心的人,而今夜,默默守候的人终于等到了果实成熟。
☆、十八 第一次选择(灯)
事情的进展大概是被窗外几分钟不间断的新年鞭炮声和烟花带歪了,沈靖从原本言语的拒绝变成了行动的引诱。
沈靖拉住傅子期的时候已经预见到了后果,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即使他想后悔,恐怕也会来不及。
然而傅子期竟然给了沈靖最后一次机会:“师兄,需要洗漱一下吗?”他其实并不介意沈靖满身酒气,只是水会让人清醒,他并不想要一个被酒精侵蚀了理智的沈靖。
“呵,你果然还是……”沈靖凉凉地笑了,他明白傅子期的意思,傅子期在逼他清醒,不接受混乱中的决定,“你不后悔?”沈靖笑问,挣扎着起身。既然傅子期给他机会,他就打算接受这次机会,及时纠正不该有的走向。
只是沈靖高估了自己此时的行动力。他是真的喝了太多酒,就算思维还能勉强坚持,身体也已经扛不住了。他站起来后头晕目眩,根本无法自己去到洗手间,所以傅子期动手了。
傅子期把沈靖半扶半抱进了洗手间,体贴地给他放洗澡水。
沈靖靠在墙上,忽然觉得背好冷,想要逃出去:“不洗了,直接睡吧。”说着要出去。
“还没开始就后悔了?可是师兄,哪有撩了就走的道理。”傅子期收回试水温的手,走到沈靖身前,抬手摸向沈靖的脸,沈靖忍不住偏过头去,但还是没有避开。
傅子期的手沾了水,摸在沈靖酒后高热的脸上,格外的冰。傅子期感觉沈靖瑟缩了下,轻声笑了,却没有收敛,反而说:“师兄,一起洗吧。”是笃定的口气。
沈靖有些惊愕,就算知道了傅子期心思深,但平时秀秀气气的人突然变得如此强势、充满侵略性,还是让他不适。沈靖忽然意识到,傅子期根本不是给的反悔的机会,而是在为他自己接下来的行为铺垫洗白的理由——水会让沈靖清醒,如果发生什么就是沈靖自愿的。可是清醒的沈靖行动仍然因为醉酒受限,所以即使发生什么也阻止不了,因为行动早已跟不上思维了。
沈靖不得不感慨傅子期的确狡猾,表面上给了自己机会,其实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自己。他早就料到自己此刻的身体情况,所以好心的建议不过是另一个陷阱。
好个傅子期,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他才是最危险的。难怪斯文老和败类组词,衣冠总跟禽兽造句,沈靖心中嘲笑单纯的自己,是自己给了傅子期可趁之机。
眼看傅子期抓住自己的手,沈靖知道已经无法全身而退。
事情终于还是朝着最初的方向发展下去。
理智和身体都被酒劲侵蚀的沈靖根本不是大力士一样的傅子期的对手,最终只能认命。
当真的进行到那一步的时候,沈靖难受得一脸绝望,之前下定的决心全都动摇了,只想把傅子期打死。
“师兄忍忍,相信我。”傅子期在沈靖耳边呢喃,仿佛情人的低语,沈靖却嗤之以鼻。
都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从前沈靖会为自己辩驳,此刻却有了体会。他难受得很,被傅子期压在浴室的墙上,冰冷的瓷砖让他整个人都冰冷起来。沈靖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软弱和退让,应该再绝情一点,自私一点,管他什么褚雪梅、傅子期,都应该通通抛掉!
“师兄,和我说说话好吗?”傅子期犹不知足,还在提出要求。
沈靖本来被冻得清醒了点的头脑又被蒸腾的水气和傅子期的温度灼烧得混沌:“这样还不够吗……还有什么可说的……”
“怎么可能够,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师兄,说什么都可以。”
沈靖最终还是没有响应傅子期,他太累了,不再做无畏的挣扎,也并不给傅子期想要的回应。
结束之后,傅子期把沈靖送回房间。
沈靖身心疲惫,累得睁不开眼,傅子期把他安置好,没有上床,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沈靖半垂着眼皮疲累地问。
“我就看看师兄,你睡吧,我就看看,不浪费了时光。”傅子期又恢复成温柔模样,仿佛之前强迫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