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张先生以为明诚压惊为名,想请明诚去喝一杯时,明诚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
明诚一口气干了一杯酒,张先生忙又替他倒上一杯。
“今天的事情,明楼组长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了,毕竟都是党内同志,有什么问题,应该谈话解决的嘛。这样做,真是太不给明诚先生留面子了。”
明诚轻叹了口气:“他既是组长,又是我大哥,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先生点点头道:“我觉得公道地来说,像明诚先生这样有才干有能力的人,明楼组长应该更尊重更重视你才对嘛。况且举贤不避亲,他总是不分场合地摆家长的架子训斥你,很多同志也都是有意见的。”
明诚微撇了下嘴道:“我们并不是亲兄弟。”
“哦,不是亲兄弟,难怪明楼组长这样对你。”张先生意味深长地道。
“算了,不提这些了。”明诚对张先生举杯:“有些事情,我阿城也是心里有数的。”
“好,不提这些,我敬阿城先生一杯。”张先生一边陪明诚一饮而尽。随后又自告奋勇地道:“我在警察局里有一些熟人,可以帮助打探一下消息。”
“对了,张先生好像是在警察局做档案研究的吧。”明诚也想了起来。
“是啊。”张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很抱歉把樱木灵子的家世背景告诉了董书记和明楼组长,给明诚先生带来困扰了。”
张先生又笑着道:“你和灵子姑娘,唉,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也许也是一段良缘呢。”
“其实就算灵子姑娘是中国人,我也不能随便和她交往的……”明诚欲言又止:“不提这些了,喝酒吧。”
张先生追问道:“那又为什么呢?”
明诚只是又喝了一杯酒。
张先生猜测道:“难道也是因为明楼组长吗?哦,我明白了。虽然我们说是提倡自由、平等、公正,但实际上,像明楼组长这样一贯家长制的作风,他当然也要掌控你的婚姻。”
明诚的心情更不好了,站起来道:“我要回去了。太晚了,不方便。”
张先生点点头:“我去帮你查一查消息泄露的事情,关键是要还你和樱木姑娘一个清白。”
明诚谢过张先生,开门走了。
张先生喊来服务员结账,服务生报出的钱数,让张先生立时就变了脸色。他满心不甘地掏钱结了账。
随后,他向服务生借用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里传来的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正是南田惠子。
立在一侧似乎心不在焉的服务员已经暗暗记下了张先生拨打的电话号码。
明诚出了酒馆的门,转过一个街角,看看腕上的手表,要戒严了。他快步往家走去。
明家的别墅闪烁着点点灯光,在寂静的黑夜里,让人心安。
明诚推门进来,明台的房门就开了一条小缝,明台一个劲儿对明诚使眼色。
“你还知道回来?”明楼从二楼走下来。
“大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明诚立刻道歉。
“去哪儿了?”明楼喝问。
“我去帮董先生处理一些问题。”明诚恭敬地回答。其实,心里还有些好笑,不是吧,在明台跟前也要演戏吗?
“你不知道现在被禁足在家吗?”明楼的脸色很冷。
“我……”明诚只能低头:“对不起,大哥。”
“你喝酒了?”明楼忽然蹙眉问道:“你的胆子太大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明楼斥责道。
明诚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门后偷听的明台吓得心砰砰跳,刚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啪”地一声脆响。
不用看,明台都知道,这响声意味着什么。
客厅里,明诚被明楼狠狠的一巴掌打到脸上,头偏了一下,唇边立刻被硌出了血。
“书房里跪着去!”明楼还没打算放过他。
“是。”明诚忍着脸上火辣辣地痛,应了一声,便往楼上去了。
“不让人省心的东西。”明楼又不解气地喝骂了一句,才去关了房门,熄了客厅的灯,往楼上书房走去。
明楼推开书房的门,明诚果真乖乖地跪在地上,他不由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