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这里咯,你不会忍心赶我到雪地里去的对吧。”
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虽然早就有过这种猜想,但是真正听到这个回答果然还是觉得很不爽呢。
“你就没有一点作为寄宿者的自觉么?”
我觉得这个家伙根本没有羞耻心。
“没有~”
好的,确实没有。
“……客厅沙发或者地铺,你自己选。”
我看了眼被我扔满各种杂乱垃圾和袜子,角落还漂浮着垃圾龙卷风的地面,微笑着期待他说出客厅一词。
然而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不了,地铺就好。”说着,这家伙连地上的垃圾都没清理就直接躺倒了下去。
拜托你这样坦然让我超尴尬的好么!
[四]
我把被子团踢到了床角,这才躺了下来。那只骷髅安定地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哼着让人听了就觉得懒洋洋的调子。
“晚安。”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转向墙壁,同时不抱任何被回复的期望向他道了声晚安。
他似乎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轻笑着回应了我的话语。在他的声音沉寂下去后,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我该拿这家伙怎么办?
我总不能让他一直留在这里吧?再说,我和Papy生活在一起,这两家伙迟早会碰面,倒不如提早一些,或者明天就让他和Papy见见。
反正就Papy那性格,告诉她这家伙吃完了她做的意面,她就会高兴到忘了那档子破事吧?
……大概?
这样子对谁都好。
“……Sansy?”身后传来了那只骷髅有些低哑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几乎飘散在空气里,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在懒与好奇的双重理由下,我装作睡着的样子没有理他。
“……真是羡慕这条时间线啊。”他慵懒的声线说出了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时间线的事?!
……不,更准确的来说,为什么他会说羡慕这条时间线?
虽然我对其他时间线有所感知,但是每次从梦中醒来,脑海中相关的大多数记忆都会模糊,只剩下一些依稀可辨的残像。
比如说雪地中的红围巾。虽然不记得什么,但是那时源于心脏的突如其来的刺痛却使我明白,这是Papy的围巾。
说起来这家伙脖子上也戴了一条红围巾,难不成……?
那样的话,还真是……悲哀啊。
*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脸颊上,伸手碰了碰,再顺势继续向上……
等等,这尼玛是什么东西……?
我慢慢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笑得有些不自然的脸,而我紧紧地抓着的他的手正贴在我的脸上,看起来他原本是打算用恶作剧的方式叫醒我的。
“……早上好。”
Genos收回手,脸上莫名地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蓝。
“噢,早上好。”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虽然我特意把对应的时间全部标上了“bed”,但是仍然能辨认出时间。
“伙计,现在才早上八点……”我睡眼惺忪地转回脑袋,还打算继续躺回去睡觉,却被对方拽住了手臂。
“?”我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虽然这么说有些古怪……但是今天,我有必要跟着你,你不会介意吧,朋友?”Genos犹豫地转动着他眼眶中的白光,使它们与我的目光错开。
“不介意。”在他有些惊讶的神情下,我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我怎么会介意。
*
出来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
“……还要在这待多久?”我靠着树干坐着,随手捡了一支树枝在雪地上画画。
实在是无聊。
但是坐在我旁边的Genos没有回应。
偏头去看时,才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甚至在他的头顶还落了些雪花。
出门前我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了他,毕竟穿着一件有刀痕的衣服实在是让人不舒服。他还摘了围巾,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
他的脸有一半隐藏在毛衣的高领中,但是看上去很安详,似乎他之前并没有好好休息过,又或者这会儿他才对我放下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