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平洗完澡的时候张佳乐正托着腮帮子跟粉丝聊天，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弹幕，一边收一边笑，可开心了。
他脖子上搭着白毛巾，头发还有点湿，短头发懒得吹，只要水不流到衣服上就没事。
“哎大孙，快来，帮我扩展个陪聊业务，他们说聊到睡觉之前就给我刷50个最贵的那个礼物，你来的话给我刷100个。”
张佳乐看见孙哲平出来，兴高采烈地冲他招手。
“看看你那出息，”孙哲平一脸鄙视。“你伸手遮一下摄像头。”
“啊？”
张佳乐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看孙哲平的脸，看看他脖子上搭的毛巾，再往下看，哦上身没穿衣服，再继续……
算了，没脸看。
张佳乐左手捂脸右手捂上了摄像头。
粉丝们刷的兴高采烈，刷的什么？
平哥的肉体。jpg
满屏都是这几个字。
过了两分钟孙哲平从卧室出来，穿了件短袖白背心和花裤衩。
他招呼张佳乐：“你去洗澡去吧，换下来的衣服跟我的一起放洗衣机里就行了。”
“哦哦哦。”
张佳乐一连答应了好几声，都不好意思看屏幕上那些什么玩意，抬腿窜进了浴室还锁上了门。
张小黑从沙发上跳下来，欢快地跑到浴室门口喵喵喵。
“行了，都消停点，张佳乐跟你们聊什么了？”
孙哲平坐在椅子上，本以为弹幕会变得正经一点，没想到张佳乐的粉丝开始变本加厉出卖偶像。
这年头，有句话说得好，对你喜欢的小哥哥表达爱的方法，就是找另一个小哥哥上了他。
孙哲平看着满屏的“乐哥说平哥身材特别好”，“乐哥说特别喜欢平哥”，“乐哥说平哥的家就是他的家”之类的，觉得很头疼。
也就张佳乐这种人，能陪着这群某种意义上的“假粉”聊天。
其实他不知道张佳乐确实说了那么几句。
虽然并不是粉丝说的那个意思，而是背地里偷偷黑他的。
张佳乐洗澡的时候，孙哲平已经跟他的粉丝和谐共处，“社会你乐哥”荣耀直播间变成了孙哲平情感频道。
“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孙哲平看着粉丝的问题。“喜欢那种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的吧。”
平哥觉得乐哥怎么样？
“他挺好的，你们别总欺负他，一会儿一百个礼物，一个不能少，”他一边说一边又掏出手机看看。“这有我的粉丝吗？”
有有有。
“一会儿你们再给张佳乐刷一百个，群里找我私聊，我发红包。”
我靠平哥对乐哥这么好！
就在粉丝们刷着“我要尖叫了”，“快去催之前那个画手太太，该画双花小黄漫了”，“之前那个写手太太呢，该产粮了”，“我已经脑补了双花的一百种**姿势”“平哥你跟乐哥快点结婚吧”的时候，浴室的门锁响了一声。
“你们别跟他说。”
孙哲平叮嘱了一句。
然后就看见张佳乐，哆哆嗦嗦探出个脑袋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有点可笑。张小黑顺着门缝溜进去，热情地贴着张佳乐的脚蹭来蹭去。
“大孙，你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吗，我忘了带进来了。”张佳乐可怜巴巴地说道。
孙哲平一脸“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的表情，转身去了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一条张佳乐的内裤，又从衣柜里翻出他身上的同款，也是已经丢进洗衣机里的那两套的同款，一起给张佳乐送了过去。
见过不带换洗衣服洗澡的，没见过不带换洗的里边穿的就进去洗澡的。
张小黑有了个猫窝，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跟张佳乐挤在一起，而是舒舒服服趴在自己的窝里，睡高兴了还打两个呼噜。
孙哲平背对着张佳乐睡觉，黑暗里跟张小黑对视一眼，一人一猫闭上眼睛。
张佳乐把手机背对着孙哲平拿着，青白的光打在脸上，跟电视里爬出来的那谁谁一样吓人。他在微博里翻了一圈，把那张粉丝拼的同框点了个保存，还顺手给那个粉丝点了个赞。
过了两分钟又突然把微博往回翻，取消了那个点赞。
后来微博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张佳乐眼皮也有点发粘，每次扎眼都要用上几秒钟保持意识清醒，就干脆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脸贴着孙哲平的后颈，眼睛一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