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答案是,已经来了,就在二中队。
二中队与三中队,就如同红三连与钢七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那是一个让许三多无法接受的距离,他总是期盼着等成才来了老A,天天见面,说话,一起训练,一起吃饭,最好连梦都是一起做的。
就像他们第一次来老A,他与成才一间屋子,上铺对上铺,呼吸相闻。
为此,他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和齐桓调宿舍,好和成才同屋,或者,至少也得像在钢七连的时候,七班就在三班的对门,成才就在许三多的对门。
许三多回宿舍的时候看见,自己寝室的对门是空的,他理所当然的以为那是留给成才的------实际上也是,在爱尔纳之后,袁朗特意留出的一间,不过没用的上就是了,新南瓜的选训还要等大半年,只好先空着了。
许三多很想问袁朗,你是不是还看不起成才,你为什么不争取一下,你为什么放任成才去了二中队,但是他问不出口,袁朗是他的领导,袁朗对他已经够纵容了,袁朗就是不喜欢成才,他也无法勉强,更何况木已成舟。
多说无益,徒增隔阂。
袁朗本来等着许三多的狂风暴雨,没想到等来一片风平浪静。
被称为移动水库的许三多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恩了一声,安安静静的退出了办公室,并且细心的带上了门。
然后许三多把自己一个人关进寝室对门的那间空屋子里,靠着床头柜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紧紧抱住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那个团成一团的人形紧接着传出一阵一阵压抑的哭声。
许三多的心情和当初从老A把成才送走时差不多的难过。
其实现在的情况比那时候好太多,但偏偏离许三多的期望差得太远,远的好像是从云端摔落地面。
许三多一面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哭,一面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第一个发现许三多的是齐桓,他用力把许三多从地上拖起来:“你又怎么了,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哭的和世界末日来了似的!”
“你们,你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成才?”许三多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要不是齐桓耳力好根本听不清。
齐桓一听他问成才就知道他为什么哭了,他拿许三多当兄弟,也不想伤许三多的心,但让他违心说喜欢成才也着实令他为难,他本来就不待见成才,更何况因为成才,他没能去爱尔纳,尽管这事情本身是袁朗的决定,但他不可能去怪袁朗,只能全算在成才头上。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成绩再好有屁用,就一逃兵。”
这话简单粗暴,比袁朗对成才的评价还要尖刻十倍。
许三多显然很受打击,但他想不出怎么和齐桓争辩,唯有保持沉默。
“菜刀你还嫌三多哭的不够凶是不是?三多别伤心啊,我可喜欢成才了,比喜欢花还喜欢。”
吴哲的声音插了进来,这给了许三多一点安慰,也给了他一点力气。
尽管刚才的姿势保持的久了让他的四肢僵硬的像木头人,许三多终于靠自己站直了身体。
他抱着吴哲又拧开了眼泪的阀门。
吴哲就那么让许三多抱着,心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抱着花花比抱着根木头舒服多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吴哲领着许三多去见成才,自从他们在花坛“互诉衷肠”之后,那儿就成了两个人会面的固定地点。
吴哲远远的就看见成才就在他的花坛旁边,拿着小喷壶在帮他给花浇水。锄头心中涌出一股喜悦,三中队没人欣赏他这“娘们唧唧”的爱好,花儿开的在娇艳也只是孤芳自赏罢了,成才是第一个帮他侍弄花草的人。
“骗子,说好了我们要在一起的,可是你去了二中队,去了二中队还不算,你到了老A居然不告诉我,不告诉我就算了,你一次都没来医院看我!大骗子!”
吴哲有点惊讶,平时见了谁都笑的一脸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的许三多居然在和成才吵架!到老A这么久他就没见过许三多和谁红过脸,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老好人样子。
然而成才对许三多这幅样子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一把将许三多搂在怀里,低声的道着歉:“三呆子,我是有苦衷的。袁朗不愿意要我,我总不能死皮赖脸的非要留下吧,你成才哥这辈子就没求过谁!要不是我们队长慧眼识珠,我可就得回五班去吃沙子啦,二中队和三中队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