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洛基挥了挥手,“当我没问。”他严肃地看着索尔,“我们一下飞机就去礼服店。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用得着这么急吗?”索尔说,“我们赶得上,第二天去也一样。”
“不一样。”洛基咬牙切齿地说,“还有,告诉希芙,让她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要接近我的婚礼——”
END
番外二·最后的最后
玫瑰扑扇翅膀跌在地板上,玻璃茬铺满地面,像晶亮的钻石,清水蜿蜒到洛基的脚背。
索尔激烈地喘着气,眉头蹙结,眼神慌乱,嘴唇紧抿,介于愧疚和傲慢之间。懊恼在他的眼睫毛上结网,理直气壮从他的鼻子里哼出来。
“所以你开始家庭暴力了是不是,索尔·奥丁森?”洛基反倒是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皮肤在指尖下方微微战栗,“来吧,索尔,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拳头是不是还跟小伙子一样结实。来吧,来啊!”
索尔紧绷着。眉头常年累月留下生硬的刻痕。他不是有意推倒花瓶,弄糟洛基特意从早市上买来的新鲜玫瑰。他们争吵着,洛基步步紧逼,索尔怒气翻涌,无意识地挥动双臂,手肘碰翻了玻璃瓶,玫瑰簌簌落地,像一群着火的蝴蝶。就这么简单。但他没法解释,洛基的声音像激光似地切割着他的耐性,自尊心被逼至悬崖边,索尔退无可退,于是他选择纵身跳下。
索尔转身回到卧室,一言不发。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八个年头,纳尔弗到家来的第五个年头。去年的这时候洛基还喝着茶跟隔壁的心理学教授谈天,吹嘘他的七年之痒好似溜去环游世界,谁想在竟一年后姗姗来迟。洛基和索尔相看两厌,严重时甚至拒绝分享早餐桌,婚姻无可奈何地走到这步,无人能够为此负责。
洛基在纳尔弗耳边躺下。
“洛基。”纳尔弗揉了揉眼睛。
洛基亲亲他的额头,“我来和你借半张床。”
“你和索尔又吵架了吗?”
“我吵醒你了?”洛基钻进被子里,摸摸纳尔弗的小脚。
“我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
“索尔不小心碰翻了花瓶,这没什么。”洛基替小家伙将被子掖好,“你也经常会弄坏东西,记得吗,我的小老鼠。”
小老鼠纳尔弗咯咯咯地笑起来,右脸长出个小酒窝,“你是说那瓶珐琅壶吗,洛基。”
“是的,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对不起,洛基。”
“这不是你的错,小老鼠。”劳菲的十九世纪珐琅壶死于一场捉迷藏,但他怎么能责怪纳尔弗呢,“现在该睡觉了,闭上眼睛,然后恐龙先生会在梦里找到你。”
纳尔弗听话地照做。过了一会儿,他偷偷睁眼,蓝眼珠透明无暇,“这周六有我的话剧表演。”
洛基闭着眼睛回答,“我知道,宝贝。”
“你会来吗?”
“当然,小家伙。”洛基说,“我从不会缺席。”
“索尔也会来吗?”
洛基睁开眼,“你想要他来吗?”
纳尔弗摆弄着他的玩具,迅猛龙在星星壁纸上张开利爪,“内森的爸爸妈妈都会去。”
敏感的小东西。洛基心想。“索尔会来。”
“你们一起?”
“当然,”洛基说,“我们会一起来。”
“你保证?”
“我保证。”洛基无法拒绝他的小老鼠的任何请求,更何况这一点也不过分,“你表演国王,是不是?”
“是王子,”纳尔弗纠正,“阿斯加德的王子。迎娶了约顿海姆的公主。”
“公主是谁来扮演?”
“维尔莉特。”
“你喜欢维尔莉特吗??”
“她是全班最漂亮的女孩。”
“棒极了,纳菲,你是最帅气的男孩儿,”洛基梳着纳尔弗柔软卷曲的棕发,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现在,睡吧,我的小王子。”
心理学教授指出,人们总是爱在划归阵营中寻求慰藉,比如,如果你们需要同时管教两个难缠的青少年,关系就会大为进步。他像背后长了眼睛那样揪住准备溜出门的叛逆期儿子,“告诉我你没有偷拿你爸爸的车钥匙,你也不会无证驾驶去载你的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