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索尔·奥丁森,我有一个惊喜给你。”洛基对话筒冷笑,“从现在起你将失去回到这个家的资格。我会换掉门锁,清除你的指纹,如果你撬门,我就会报警。”
“三,三……”
“为什么?你居然敢问为什么?你们奥丁森家的人都是怎么回事!我真想敲开你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都是芬里尔的精装狗粮……”
“噢,一,二,三,四……”
“你没有机会了索尔·奥丁森,”洛基深吸一口气,“……别道歉,我知道你根本不明白你在向谁道歉。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你别想再回来了。”
“一,二……”
“诸神!今天是纳尔弗的生日!”
纳尔弗停止数数,他看向洛基,吸了吸鼻子。
“就这样,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洛基对着手机喊,“在你的好莱坞宴会上喝个痛快吧索尔总裁!永别!”
洛基挂了电话,转过身,刚好和纳尔弗对上。
“索尔是不是来不了了?”
洛基无法隐瞒,“是的,对不起宝贝。”
“哦……”纳尔弗垂下头,生日帽滑到耳朵边。
“这样更好,”洛基将他抱到腿上,“这样整只蛋糕就都是你的了。现在来许个愿吧,小老鼠。”
纳尔弗闭上眼睛,然后睁开,金色的火焰在湖水里跳跃。
小老鼠吹灭了蜡烛们。
“你许了个什么愿?”
纳尔弗嘻嘻笑着,“不能告诉你。”
索尔错过了纳尔弗的六岁生日。从那时起,他开始错过各种东西。比如洛基的小交通事故,比如纳尔弗换下第一颗乳牙,比如希芙难产、乔安娜出生,比如隔壁双胞胎的离家出走,比如托尼·史塔克史无前例的豪华婚礼。再比如,芬里尔的葬礼。
芬里尔已经很老了,终日趴在晒得到太阳的落地窗边,即使有时纳尔弗跑过,会踩到它的尾巴。等到洛基发现它没呼吸时,它已经保持同样的姿势一整天了。当时洛基想让它回到窝里去,这样在夜晚会暖和一点儿,可任凭洛基怎么呼唤,芬里尔再也没能抬起它的眼皮。
“它起码已经去世三个小时了。”宠物医院这么说道。
洛基牵着纳尔弗,走在纽约街头。十二月寒气四溢,芬里尔的躯体很快变得僵硬冰冷。他们一起将它埋在后院常年晒得到阳光的角落里。
“芬里尔怎么了?”纳菲挥动着他的小铲子问道。
“它死了。”洛基说。
“什么叫 ‘死了’?”
“ ‘死了’就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洛基解释道,“就像芬里尔现在这样。”
“‘死了’就是睡着了。”纳尔弗总结道。
“是永远地睡着了。”
他们将土壤压实,盖上草皮,平整得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为芬里尔写一句墓志铭吧,小老鼠。”
“什么是墓志铭?”
“就是你想对它说的话。”
“噢,”纳尔弗转了转他蓝色的小眼珠,对泥土下的芬里尔说,“祝你梦到牛奶和肉松面包,芬里尔。”
洛基接纳尔弗放学回家,家里空空荡荡。他到他们的卧室看了看,行李箱也被带走了。不出意外。
“去洗个手宝贝,”洛基亲亲纳尔弗,“餐桌上有新鲜的黑樱桃。”
洛基去厨房准备晚餐。锅碗瓢盆乒乓作响。
“我们能去查尔斯叔叔和埃里克叔叔家吃晚饭吗,”纳尔弗吃着樱桃,委屈地看着洛基,“皮特罗说他们今晚有烤鸡和焦糖布丁。”
洛基手上顿了顿,最后无奈地答应,“好吧。去穿上你的外套。”
“索尔不在家吗?”查尔斯切着鸡肉,低声问旁边的洛基。埃里克舀了一碗奶油汤给他。
“不在,”洛基翻了个白眼,“行李箱都带走了。”
“你或许应该跟他好好谈谈。”查尔斯喝着奶油浓汤,这时埃里克开始为他切新的鸡肉,“好了谢谢,我不是手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