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月最看不得他一贯的云淡风轻样子,从前他是自己的倒也还罢了,如今这幅样子,自己在他心里当真无半点分量?
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嗜血的弧度。
那就等着吧,他会让这个人,卸下高冷的伪装,在他身下求饶!
杨楚月差人把谢剑觞送回去后,自己却并未回房。他忙得很,浩气眼看着离白龙口不远了,他走后许多恶人谷之人都懈怠了,还得惩罚一二,又要部署战术,联系日月崖那边看如何攻守,一忙就到了夜里。
谢剑觞一直在房里打坐。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差了,这几日从昆仑到白龙口颠簸,也没用药调解,更让他感到难受。打坐了大半天,才稍稍缓了些,坐在桌前,一点点拆下别有洞天上的已经陈旧的白布,顺便观察杨楚月房内陈设。
杨楚月第一战是作为扶风郡守的谋士出战的,一战成名后就调任卧龙坡督军。后来陆陆续续做过几天凤鸣堡主、又攻过逐鹿坪,但他还是一直任着卧龙坡督军。他很喜欢白龙口这个地方,风景不错,也有不少竹林,能吃到最新鲜的竹笋。大概因为在卧龙坡待得最久的缘故,这个房间布置得还算用心,雕花床、楠竹帘,笔墨纸砚都是杨楚月一直喜欢的款式,还有个木架子,一层层摆着几把古琴。
谢剑觞把剑放在他书桌上,搬了把琴过来。指甲很久没剪有点微长,正好也不用带义甲,挽了挽袖子,试着弹了几个音。
杨楚月刚到门外就听到琴声,便知谢剑觞在弹琴。
谢剑觞弹琴是他教的,不常练习,只能说弹得勉强成调。杨楚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在门口听了半天,才推开门,开口又是嘲讽:“你倒是有心情,弹得这么难听。”
谢剑觞按了琴弦,微笑:“自然是没有你弹得好。”
杨楚月背手踱步进来,反手关上门,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上面,对着谢剑觞冷道:“你觉得我不杀你,就自在得很?”
“不敢,不敢。”谢剑觞淡道。
杨楚月忽凑近了,隔着桌子低头看谢剑觞。
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将谢剑觞包裹,他听到昔日恋人冷笑:“你,为什么要杀我?”
谢剑觞抬头直视杨楚月:“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杨楚月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平安扣,掷在他面前:“不是你?谁能从你手里拿走别有洞天上面的剑坠?”说罢瞟了一眼桌上光秃秃的别有洞天,讥讽道:“也不再用个更好的?”
谢剑觞摇摇头:“真不是我,我从长安走的时候,为了方便,也为了表示身份没有带别有洞天而是带的雪名,此后也没有回去,剑还是后来找洛嘉行拿给我的。”
杨楚月直起身,顺手拿起别有洞天,拔出剑又将它入鞘。宝剑轻吟,剑锋寒光照着他面色冷霜:“我信?我拿什么信你?”忽然又笑得别有深意:“不过你下面,我还是很相信的。”说罢将别有洞天丢在一旁,和那堆古琴丢在一起,隔了桌子扯掉了谢剑觞发冠,如瀑青丝坠下,却已经泛着些星星点点的白。
那白刺伤了杨楚月双眼,他不愿去想这两年谢剑觞经历了什么,也不愿想如今他身体还受不受得住,绕过桌子抬起他下巴蛮横吻上。
谢剑觞在他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事情是跑不掉了。
他闭上眼,睫羽轻颤。没有抗拒杨楚月的接近。
杨楚月把他圈在椅子上,吻着他开始扯他衣裳。谢剑觞毕竟心疾严重,不过一小会儿就觉得气力不济,开始不由自主挣扎,却被杨楚月按得更紧。
纯阳道袍是这么的繁复,杨楚月好不容易解开他腰带,自己也气息不匀,稍稍放开了他些许。谢剑觞立刻转头,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涨得紫红,嘴唇更是乌青,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地上却有了几点血,嘴角亦有一点红色,他顺手擦去,缓缓喘气。
期间杨楚月一直在他身上压着,冷脸看着他咳,直到他咳出血,才挑眉道:“这些年,你倒是遭了不少报应。”忽然起身放开他。
谢剑觞不解。他如今魔气噬心,做事确实喜怒无常过了头,已经根本猜不到他要干嘛了。
杨楚月却是站起来,捉了他手腕,闭眼给他把脉。
谢剑觞边小声咳着,边悄悄看他。
是了,杨楚月是曾经的长歌首席——长歌莫问相知双心法,他并不是单单莫问厉害,相知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至少当年花间游精通的闻岂歌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