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失常（6）
见蓝鸟一副憋屈的样子，北风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迪克拉开了。
见迪克蔚蓝的眼里翻涌的暗色，北风温和的笑了起来，眼里漫着笑意：“好吧，我不逗你就是了。”
说着他用和孩子的相貌完全不符的臂力扶起了迪克，看向四周，主动转移了话题：“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很……复杂？”没找到合适的形容方法，迪克走向蝙蝠电脑，坐到了座椅上，北风抬腿翻上了座椅的扶手，在扶手上坐下，看着迪克调出了超人给的资料，“圣徒检查了T……”记得北风先前的排斥，迪克换了个词，“‘他’的灵魂，确定了是你，可你现在……”
北风同样皱起了眉：“我很确定自己到了另一个地球，但这个身体，我没感受到有别的灵魂存在。”说着他解开了上衣的暗扣，露出了右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还有这个，”伸手在伤口上划过，北风神色莫名，“我身上没有这个伤。”
他将暗扣扣上，看向迪克，问道：“这个伤，是哪来的？”
他不记得了？迪克的眼内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那是强尼快客造成的伤。
然后……北风就“死”了，然后他忘了他……
可是他忘了……
北风伸手扣住了迪克的肩，面色更加莫名：“还有，我对你……”
他记得？
迪克猛地抬手握住了北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低下头，发丝挡住了他的眼睛，只留下一片阴影：“你记得？”
北风不明所以：“是的？”
迪克的手开始用劲，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可是我忘了……”他的声音低沉到近乎于无，即便如此北风依然清楚的听见的他在说什么。
他说：“我忘了你，你抛下了我。”
“你明明说你不会离开我。”
迪克缓缓抬起头，看着北风，蔚蓝色的眼眸中燃着怒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握在北风手上的手越发用劲，最后一把把北风的手从自己肩上扯下，“这么随便的修改我的记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凭什么剥夺我怀念你的权利！”
他看着北风深褐色的眼睛，里面的确倒映着自己，可他没有从里面看到哪怕一丝的愧疚。
为什么？
凭什么？
北风看着眼里满是痛苦的迪克，叹了口气。语气平静：“抱歉。”
“但这确实是我的问题，”北风看着迪克，眼里有悔意散开，“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的记忆动手。”
他看着迪克睁大了的眼睛，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手搭在迪克背上，感受到被滚烫的液体打湿的衣襟以及自己被揪紧的心脏，不由开始再次考虑这个问题——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记得自己当时决意要迪克忘了他的决心，可为什么？
果然还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啊。
北风将迪克抱得更紧了，眼里晦暗不明。
无论怎样，他还是错了。
“是我的错。”
良久，他才听见从胸口传来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嘶哑，言语中的情绪已经开始好转了的“不许有下次。”
北风沉默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迪克抬头，揪着北风衣服的手开始用劲，声音抬高了几度，用自己都觉得有些任性的态度说到：“不许这样！你听见了吗？！”他发红的眼眶让北风看着就心疼起来。
算了，不管因为什么，他已经回来了就是。
“好，不会有下次了。”北风抬头在迪克额上落下一吻，笑得眉眼温和：“那么……我回来了，想我了吗，我的夜翼。”
“当然。”得到想要的承诺的迪克也笑了起来，头靠在北风怀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结果他又，一，次，被北风衣服上的挂饰戳了一下，偏过眼就看见北风衣服上挂着的存在感简直不要太强的飞镖，不由开口问道：“北风，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到底是哪个组织的？”
“我的家族，西蜀唐门。”北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么一下，又马上恢复正常，“这都是好久前的事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