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拉全身微微颤抖,她不可能认错人。然而阿瓦隆的骑士长紫罗之绯,她的父亲五年前就死了,尸体在自己眼前被一把火烧成焦灰!
难道是谁复活了他?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父亲!
维奥拉脑中像是有噬骨的蚁群密密麻麻爬行着,神经被啃得七零八落。面色惨白如纸,她口中咆哮嘶吼:“拿走!全部拿走!给我杀了他——!”
随着最后一匹怪兽的倒地,讨|伐战以胜利告终。
维奥拉毫不留恋战场,打算尽快回家,不然让母亲知道自己又偷偷混入军中一定会生气。提起衣领遮住半张脸,她在角落张望了很久,也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卡里巴恩应该躲起来偷偷在哭吧。”布利多恩见状心里了然,在维奥拉耳边悄语。
维奥拉蹙眉。这次战斗赢得艰难,与卡里巴恩要好的两名军官受到重伤,当场死亡。她垂下眼帘,让布利多恩代为转达,自己立即就要赶回家中。
“我会告诉他的。”布利多恩用力拍她肩膀,示意她不用太难过。“和平和牺牲从来都密不可分,留下的人要带着他们的份更坚强的活下去。”
“抱歉,明明你也不好受还要来安慰我。”
“我是盾,但要保护的不仅仅是肉体。成为所有人心灵的支柱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职责。”
维奥拉注视布利多恩,青年并不高大的身躯仿佛已经是一棵苍天大树。她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我满18岁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参军,这样你们可以不用帮我掩饰身份。”
“虽然早就知道你的决定,但感觉还是有点对不起你。”
“你担心我实力不足,还是觉得我也会英年早逝?”
“不,你会超越紫罗之绯,超越你的父亲…而且我向他保证过,一定会保护好你。”
“是不是哪里搞反了?你是王,我是剑,哪有指挥官挡在兵器前边的?”
“王什么的…”布利多恩不好意思地笑,随后向维奥拉伸出手。“但无论怎样,期待我们一年后的正式合作。”
“嗯,等我。”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本来是约好了的,但有一天…
——维奥拉,你的右手怎么了?
——快给我闪开!
——哥哥,危险!
正式合作的愿望,似乎无法实现了。
维奥拉从噩梦中转醒,忍着浑身疼痛从地上坐起,眼角残留着没被风干的泪渍。
红日在旷野的地平线上刚刚探头,晨曦在弥散的雾气和尘埃中凝成道道光柱。她偏头避开日照,杵着剑使劲站起来。地面遍布深浅不一的刀痕。自己的衣服上也血迹斑斑,皮肤残留的划伤已经结成褐色的痂。
马打了个响鼻,维奥拉听见了转过身。只见马车上的犯人和兽族女人依旧沉睡不醒。看来她最终击退了父亲的幻象,在右手的控制下。维奥拉露出一抹笑,夹杂无尽的怅然。披上斗篷遮掩战斗的痕迹,她目视前方,朝马屁|股上轻轻拍打一下。该回去了。
“下次再和他遇见,我要亲自动手。”维奥拉对右手低声说道。
犯人离奇被劫的事件取得突破性进展。巴斯汀和苏泊比亚已确定这是团伙作案,是一支由流浪法师和兽人为主要战斗力的地下佣兵组织。他们应该是在扩张势力,目标对准了被押送到波塔利亚境内、身怀绝技的罪犯。
雾魔法、记忆魔法及时间魔法共同组成超高级别的作案手段,精妙的复合雾阵让这帮佣兵几乎来无影去无踪。但苏泊比亚的计谋更胜一筹,加上巴斯汀全力配合,俩人成功活捉三名成员,案情取得了重大突破。
让巴斯汀更为高兴的,是他刚接到边境线哨兵的传信:自己的近侍官不仅押着人提前归来,还活捉一名与案情有重大关联的嫌犯。
“我不早说嘛,好东西别藏着掖着。”留在贪婪领地亲自审讯作案人员的苏泊比亚,露出运筹帷幄的表情。
“拉维是的我部下。”巴斯汀再次强调,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满意。让维奥拉单独行动,还有一层意思是他不想留她在身边,避免她被卷入自己和苏泊比亚的抓捕计划中。权衡一下,伊拉那边会更安全些,一个热衷开|锁的战五渣怎么会对维奥拉造成威胁?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