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看得连声惊叹。年轻的近侍官并没有外表那样单纯。
靴底和刃面激烈摩擦而过。维奥拉双手撑地,腿部二次发力。马后踢般的强劲力道,竟让军人险些握不住剑柄,不得不狼狈后退拉开些距离。
“请你认真一点。”维奥拉直起身子。“只凭这种程度,我是不会拔剑的。”
军人面色难看,眼里凶光毕露,继而发起连串猛攻,杀招相连。然而比起卡里巴恩他还是差远了,一副急着送死的模样。过了十来招后,维奥拉略微失望地垂眼,找准时机用剑柄瞬击对方腹部。
哐当。伴随长剑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军人应声倒下。
练习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又立即爆发欢呼。那倒地的军人不是新人,实战经验自然不少。可维奥拉的反击也异常出色,腿技相当精湛了。关键是,她始终没有拔剑出鞘。
“殿下…”年长的军官防备心重,小声示意。
“这家伙很不错吧。”巴斯汀对维奥拉大加赞许,仿佛取得胜利的人是他。
“您可是贪婪一族的领袖。”
“那就更需要能与我相配的部下。”
军官一阵头疼,但也拿他没办法。巴斯汀性子就是这样,一旦认定就不轻易转念。但愿这个叫拉维的年轻人不是间谍或刺客。在罪过之国最不缺花样百出的刑罚,能叫地狱的恶魔也哭嚎不止。
就这样,假扮女性圣职者的外籍男子拉维顺利成为巴斯汀的近侍官。可也只有巴斯汀和近侍官本人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维奥拉感觉自己就像硬被推上舞台的演员,导演是他。注视镜子中一身军服的自己,她叹着气。暂时走一步是一步吧。
“合身吗?”门外,巴斯汀的声音响起。
“十分合适,谢谢。”维奥拉拍拍脸,打起精神把门打开,看见巴斯汀手里把圌玩着一枚戒指。
维奥拉心里紧张起来。这戒指是她从灰烬中捡到、一直留着没敢典当的那枚。
“你怎么得到它的?”巴斯汀有些急切地问。
这么精美的戒指,他不想要占有就怪了。维奥拉耸肩。“旅途中捡到的,你喜欢就拿去吧。”
“啊,因为连你也是我的所有物。”
厚脸皮。维奥拉暂时不想看他。
“总之你立大功了,拉维。”巴斯汀收好戒指,收敛脸上的笑容。
维奥拉不由得挺直脊背,仔细听。
“这可不是简单的戒指,这也是我最珍爱的宝藏之一。”
不会是皇室的传承物吧。维奥拉猜想着。
“跟我来。”巴斯汀拉起维奥拉的手。
“请等等。”
“有什么疑问吗?”
“…我现在是你的近侍官吧。”维奥拉看向被拉着的手。
巴斯汀微微眯起深绿的眼睛,放开手,犹自迈步。
如果面前昂首向前的人是卡里巴恩或者布利多恩…眼前闪过这样的画面,她攥紧拳头,安静地跟上去。
自己在期待什么?利用巴斯汀来克服右手的控制,这样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回国?卑鄙的想法。维奥拉心中泛起愁苦,如负重铅。
“拉维。”巴斯汀扫过维奥拉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
“怎么…不,请问有何吩咐?”
“不用拘谨,现在你是我的近侍官,值得爱惜的部下。”
“我…诚惶诚恐。”
蹩脚生硬的说辞并不顺耳。巴斯汀停下,侧过身。
维奥拉跟着止步,和他始终保持一米远的距离,既可以立即应对突发事故,又不会让对方感到不自在。她是这么想的。
“不需要对我设防。”巴斯汀不高兴地命令。
设防…?
“我不允许我的部下对我吝啬信任。”
维奥拉确定走廊没有第三人后,不赞同道:“巴斯汀殿下,我这人固执死板。即便你是高贵的王族,我也不想轻易服从你的命令。何况我现在向你妥协,是由于我来波塔利亚的初衷是想找判官给我定罪,阻止我再做出杀人的恶行。所以在此之前,我不能对你全然言听计从。”
“嚯,你该庆幸自己找对人了。”
“请你不要如此自负。”
“你在抵触,也就是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