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对于你而言必须踩着椅子的高处柜子,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伸手就能拿到的距离罢了,195的身高,啧。
“得,我给你染,谁让我有微妙的强迫症……话说谁会相信一见面就说想娶的家伙啊,真是的,先给我好好的从追女孩子开始学起来!”
反正看他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种话,也肯定是玩笑罢了。
他的手有常年握刀的厚硬茧子,骨节分明,和头发一样的深蓝色甲油像是破败不堪的布料卷曲在开裂的指甲上,缺损的厉害,边缘更是凹凸不平。用了卸甲油去除干净那劣质品的残留,他那经历过战争、鲜血、生死的,铭刻了他生命历程的手,与你这双纤细白皙的手形成了格外明显的对比。
这些年,当叛忍的他肯定不好过。
你叹了一口气,他好像是注意到了你的情绪,从上方传下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嗯……花吧。没有哪个女孩子是讨厌花的。”
只可惜你花粉过敏,注定与花无缘,你叹气。
你头也不抬,你能用头发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想必距离是不远的,要是一抬头就碰到脸什么的,那就可尴尬了。
“花……我明白了。”
深蓝色的甲油浓郁的像是凝住了海洋的一角,柔软的刷子顺从的涂开颜色,覆盖在上面厚厚的一层。在灯光下,还能看见涂料中加入的装饰用的金粉,闪闪发光,在他一双那样的粗糙的,浅蓝色的手上显得特别奇怪。
“含含糊糊的……你明白了什么啊你?”
“嗯……你只要期待就好,下个星期我还会来的。”
你涂完了一只手,悲叹了一声,感觉你这瓶高级货的甲油在大声哭泣。
“随便你……反正我也拦不住你。”
是啊,反正你也拦不住他。
这时你又想到了你后天的相亲对象,替甲油悲叹的同时,便又顺便替那个人悲叹了一声。
“不过,你离开前可别对别人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啊?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哦?”
“安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得到了保证,你安心下来,便系上围裙走进了厨房,虽然很长时间没见,但是你相信他的人品,他就是那种如果站在在一群充满了恶趣味的人中间,那他绝对就是那群人中唯一的良心一般的存在。
这点和他至今绝对没有女票一样值得你信任。
“下面给你吃啊?”
“嗯好。”
“你洗碗,不许砸了。”
“没问题。”
晚上他自然也是在你这儿过夜了,作为叛忍到处跑果然还是不太好,嘴上再怎么倔,你还是有些担心这个目前疑似正在追你的笨蛋的。
嘛,大概是玩笑吧,你并不抱着期待。
又不是身体娇弱的小姑娘,你自然是让他睡了客厅,他却一副有些失落的表情,耸耸肩表示“意料之中”。
你嫌弃的摆摆手,表示没眼看。
一大早醒来,人已经走了。
你看着叠的整齐的被褥和干净的碗筷,却反倒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有病吧,我?”
仅仅才一天时间,居然就有些不舍了吗?
顺便一提,中午的时候,从兜子口中得知,你后天的相亲对象半夜被揍了一顿,现在因为骨折住院了。
当然,明天的相亲也来不了了。
“看你的表情,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你想都不想的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章
然后,一星期过去了。
今天你打开门的时候,发现了简直可以被称成为“花海”的、清一色为赤红的花【你坚决不承认看上去有点像玫瑰】。一犹如鲜血般艳丽的花整整齐齐的束成一束束,像是骑士一样摆在门的两边,成了在清晨在这冷清的街上,最为热烈的风景!
花以最为热烈和浪漫的方式,表达了那个人的诚意。
你手一捏,居然还是纸花……
他居然还记得……你花粉过敏的事。
可你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开玩笑!
这就很尴尬了啊,这大概摆明了是真心想追啊?
你不知道现在是嘲讽好还是感动好,只能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看向这堆标着标签,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纸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