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哪里会不高兴呢,她高兴的合不拢嘴巴,忠靖王虽然跟贾赦一般岁数,可是,王府并没有子嗣,上头也没有公婆,元春进王府就能主持中馈,当家做主,没有比这桩婚事更好的婚事了。
贾母高兴的老泪纵横,她的宝贝孙女终于得见天日熬出来了。她望着宫廷方向跪下,磕头道:“臣妇叩谢太后娘娘恩典,千岁千岁千千岁!”
德福与素橘记下了贾府种种回宫禀报不提。
却说贾母这里搀扶着元春刚回到荣庆堂,一盏茶没有吃完,外头林之孝又进来禀报:“老太太,宗人府与吏部赐婚的官员到了。二爷说让您迅速去荣禧堂接旨呢。”
贾母高兴的合不拢嘴:“哦哦哦,快快快,老身这就去。”
林之孝笑道:“怎能让您走路呢,二奶奶吩咐准备了轿椅,您放心,一准又快又稳,不耽搁您接旨。”
贾母高兴的眉开眼笑,脚底生风,往外直奔:“好好好,有赏有赏,阖府上下所有人等赏赐一月月例。”
一时到了荣禧堂,果然见到红衫子的礼部官员与宗人府的宗令,无论是赐婚的太后娘娘,还是被赐婚的忠靖王,任凭哪一方,宗人府与礼部都不敢马虎。故而礼部尚书与宗令亲自来了。
这可是荣国府许久没有的荣耀。
贾母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尤其是当贾母听见圣旨册封贾元春为县君,顿时感激涕零,再次扑地叩谢天恩。
虽然县君一年的俸禄不过几十两,可是,县君是身份的象征啊,历来只有宗室才能分封爵位,一般民间女子从未有过封爵的前例。县君王妃与庶民王妃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贾母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贾琏用功勋跟太后娘娘交换而来。
却说这里贾元春刚刚接了赐婚旨,宫中就来了传旨太监,乾元帝口谕,让贾琏即刻进宫。
贾琏闻言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却是面上不显,整理衣冠去了乾清宫觐见。
贾琏进得宫殿,下跪磕头,三呼万岁,却没听见乾元帝叫起的声音。贾琏也不敢擅自起身,老老实实的俯首帖耳的躬身趴着。
半晌,头顶挨了一下。
“嗯?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贾琏忙道:“微臣不敢!”
乾元帝冷哼:“不敢?我看你胆子蛮大啊,竟敢避开朕把人弄出宫去!”
贾琏不敢申辩,言道:“不敢隐瞒陛下,兹事体大,微臣不得不为,各中曲折详情,微臣都已经禀报过太后娘娘,微臣只是实事求是,一切都听太后娘娘做主,不敢擅专。”
乾元帝跟元春也没什么生死情结,不过被人不声不响把人弄走了,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乾元帝也明白,太后娘娘不得不如此处理,否则,乾元帝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杜绝这种事情发生,那就是灭口。
不过,太后说服了乾元帝,元春作为靖王妃对皇家有依恋是好事,更利于宗室与皇室的协调与安定。
乾元帝虽然滥情,对女人并不绝情,只看上一世看在元春份上将爵位给了贾政便知。
贾琏诚惶诚恐的态度让乾元帝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冷哼一声:“若非看在你之前求见过朕,即便是你求得太后娘娘,朕也不会放过你。不过,朕放了贾元春,一命换一命,也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你服是不服?”
贾琏皱眉,元春能跟乾元帝比吗?
贾琏当然以为一命抵一命很公平,可是乾元帝这个睚眦必报之人会这般认为吗?
显然不能!
贾琏言道:“微臣不敢苟同!”
乾元帝哈的一声笑:“你还敢不服?”
贾琏言道:“陛下贵为天子,家姐一介平民,家姐怎能跟皇上相提并论呢!”
乾元帝闻此言笑得开怀:“好啦,别再给朕灌迷魂汤了,念在你一心为了社稷为了朕,朕饶恕你了,起来吧。”
贾琏道谢起身。
乾元帝似乎想下龙座,结果牵扯到了腰伤又跌回去了。
贾琏却低头顺耳假装没瞧见。开玩笑,若是让乾元帝看出来有人知道他雄风不再的根底,还想活命吗?
乾元帝瞧着贾琏招手道:“过来扶朕一把。”
乾元帝竟然对自己的腰伤毫不避讳?
贾琏微愕,却是快步上前搀扶乾元帝,那态度是那般的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