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愣了愣,半晌言道:“先生不必如此,我们的故事很简单。我母亲是江南人氏,当年随我父亲到湖广为官,我父亲为了另娶新欢,在返京述职之时,将我母亲推入江心,他自以为我母亲以死,给我母亲离了衣冠冢,三月之后,拜年迎娶了他上司之女为妻。他妻子七月产子,别人都怀胎十月,他却只有七月,先生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贾琏问道:“方才那些人是些什么人?”
小豹子道:“他们是汉川渔民,因为得罪了当地豪强,被迫出逃,我母亲当初被我继父所救,后来我继父病故,都是他们帮着我们母子才能活到今日,故而,他们出逃,我们也跟着逃出来了。”
贾琏皱眉:“他们得罪了谁?他们逃出来了,家眷呢?”
小豹子言道:“湖广按察使之子看上了彭老爹的女儿秋英要强抢为妾,彭老爹的女儿许给罗大哥为妻,已经定了姻缘尚未迎娶,故而,彭老爹不肯,按察使之子便趁着家里男人外出之机,将秋英强抢上画舫,英受辱,万念俱灰,一时想不开跳了长江。彭老爹上门理论,被按察使之子指使人打个半死,回家不过半夜就死了。”
贾琏明白了:“所以,罗大哥一怒之下把按察之子宰了,你们连夜逃了?”
小豹子点头:“并未杀死按察使之子,那贼子手下人多,我们干不过,只是把狗贼打残废了,我们而受了伤。然后,按察使派兵马追杀我们,我们不得已跳了长江逃命,后来,我们又半夜潜了回去准备接家眷,结果发现真个渔村处于火海之中,渔村的房舍多是木板与竹楼,那火烧起来根本没法子救援,除了跑出几个年轻的小媳妇,余下老弱妇孺悉数被烧死,我母亲因为常年患病,睡不安稳,反而逃了一命。我们把逃出来家眷送到河南亲眷出躲藏,潜伏在江边芦苇之中三天三夜,最后寻机一把火把按察使家里的画舫烧了个精光。那贼子就在船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胡广按察使?贾琏真没影响,因问:“按察使姓什么?”
小豹子道:“姓顾,我母亲似乎知道他的跟脚,说是顾姓江南望族,不是我们惹得起,我们原本准备上京告状,也不敢去了,据说,京都皇宫都有顾家之人,我们若去,必定死路一条。我们因此不敢进京告状,也不能返回家乡。最后不得不找到了这个废弃的村子安身。”
贾琏顿时松了口气,不是惯匪就好。
可是他们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会事情?
“你们这些人杀了按察使多少兵丁?”
小豹子言道:“我们是夜半潜伏,忽然发难,黑夜之中乱杀一气,互有杀伤,到底死没死人也不知道,反正我想着,船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贾琏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进京来的?”
“也是我们运气好,冬月进京,潜伏一段时间,遇见大批难民进京,我们趁机混进去,在天齐庙住了一段时间,烤春以后,大批难民返乡,我们不是江南人氏,有没有路引,只好躲到山上,夜半在运河捕鱼为生,后来,我们遇见了顾家的商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们抢了他们药草,后来,我们索性缩写无本生意,反正那些富户也不是什么善良人家。”
贾琏试探道:“据我所知,运河上曾经发生一桩蹊跷之事,有官员回家祭祖,却被人抢光了财务,还扒光了衣衫,被人强迫跪在船上负荆请罪,那人不会是你的愁人吧?”
小豹子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正是!”
贾琏十分讶异:“你为什么内杀死他们?”
贾琏心里只可惜,这种败类杀了也就杀了,出个祸害,少个贪官。
小豹子一哼:“是我想要母亲亲自报仇,却是我母亲不许我杀人,说是天道循环,杀父不祥,逼着我放人,不然她就自裁,我没法子,只好放了他们。”
贾琏颔首:“你母亲说的也对,杀了他脏了你的手,犯不着。”
小豹子忽然眼露狐疑:“你是什么人,怎么我看你不像郎中,到像是个官儿?”
贾琏微笑:“被你看出来?我觉得我扮郎中办的不错啊?”
小豹子跳起来就要掐贾琏的脖子:“你这个奸细,我杀了你!”
贾琏轻轻一闪,伸手在他腰眼一点,小豹子就瘫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