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嘴皮蠕动,嘴里一句话没骂出口:油嘴滑舌,大奸似忠!
乾元帝没想到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如此圆滑,故而隐忍不发,看着已经临朝听政的几个儿子,除二皇子自小身子羸弱没来上朝,有六位皇子在场。
乾元帝想听听儿子们的心愿,遂笑问:“诸位皇儿有何想法?每次朝会你们都三缄其口,不言不语,今日畅所欲言!”
要发言得从大皇子开始。一众皇子虽然很激动,这点觉悟还有,一起等着大皇子出头。
大皇子眼下还在西山做什长,他的才能尚未显露,在朝中并没有多少号招力。且大皇子妃于榴玥十分聪明,叮嘱他在朝堂上兄弟中不要掐尖,要顺着陛下心意,适当展现才能。
如今,他没什么才能展现,只好顺着皇上的意思,遂道:“儿臣以为父皇春秋正盛,此刻立太子言之过早,再者,孩儿身为皇长子,自觉懵懂,对朝政一无所知,更别说比孩儿小的弟弟们,应更加懵懂吧。孩儿以为立太子的事情,不妨再等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等父皇也跟皇爷爷似的厌倦了,那时再看看立谁就是了。”
乾元帝第一次露出了笑脸:“你羞也不羞,都快二十了,你还小呢,还懵懂,你也说得出口,朕都替你害臊。”
皇长子不以为意,笑着拱手:“孩儿当着父皇之面有什么不敢说呢,孩儿还有事儿求父皇呢?”
乾元帝一笑:“你想求什么?”
大皇子顿时眉飞色舞:“启禀父皇,孩儿想进鸟枪营,可是冯将军却说进鸟枪营可以,还得从伍长做起,孩儿觉得这不公平,孩儿已经经过努力做到什长了。所以,父皇能不能跟冯将军说一说,将孩儿平调过去做什长,做伍长要做木工,孩儿只想研究鸟枪学射击。”
满朝文武闻言俱都暗暗抿嘴嘲笑,这个大皇子真是从宫女肚子里爬出来的货色,没出息。如今说的立太子,他想去西山学打枪,还做什么什长,真是白瞎好出身。
乾元帝却哈哈大笑起来:“冯爱卿就喜欢较真,朕准了你了,等下就给他下令,让你去鸟枪营当什长。”
大皇子闻言躬身长揖:“谢父皇,儿臣去了鸟枪营一定好好历练,力争三年后做到将军之位!”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参奏顾家,奏折都不用他写,贾琏早给列好单子,他照着念就成。
此刻,吴煜正站在金銮殿上激扬文字。
他参奏顾家三款大罪。
第一,纵子行凶,强抢民女,逼死民女,打杀民女之父。
第二,派兵纵火烧死洪湖渔民七十三口。
第三,买凶杀害顾裴案件的有关证人。
竟然有人敢参奏顾家?
整个朝堂为之震惊。
再看乾元帝,端坐朝堂,满脸肃容,直如神邸一般高高俯视众生。
百官心中轻颤。
有人参奏顾家,乾元帝不仅不以为忤,还这般庄严肃穆之态。
前些日子陛下不是还在责骂黄尚书呢?如今怎么忽然间反了天了?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户部尚书顾斐就气吁吁的出列反驳:“启禀陛下,微臣有话启奏。”
乾元帝颔首:“奏来!”
顾斐道:“微臣要参奏吴煜,他捏造罪名,造谣中伤,还请陛下惩治他诬陷之罪。”
乾元帝似乎只恨天下不乱,在上挥手:“今日叫大起,爱卿们有话只管当殿奏来,正所谓理不辩不明嘛。”
这是让大臣们畅所欲言,不用拘谨呢!
得了这话,顾斐再不客气,踏上一步,左手抱着玉芴,手指吴煜喝骂:“吴煜,你休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个当面欺君之罪”
翰林院编纂也是顾家之人,名唤顾洐,他随即出列帮腔;“你说我顾家纵子行凶,纵火烧村,□□,你可有证据?小心我告你个诬告之罪,诬告之最反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担不担得起?”
吴煜面对二顾围剿,面不改色:“怎么?想要动武吗?你们在渔民杀害七十三口人命,杀顺了手,如今想要当殿杀人灭口吗?”
顾洐虽然身在翰林,却是满腹诗书,却是性子火爆,闻言气极,伸手就用玉芴敲在吴煜头上。
吴煜额上顿时红肿一片。吴煜也不跟他争辩,真身朝着乾元帝言道:“启禀陛下,微臣再参顾家一条罪状,顾洐以下犯上,殴打上官,此乃大逆,微臣请求陛下下旨,罢黜他翰林编纂的身份,翰林乃是天下表率,国家储相之地,不能容忍这种不辨是非,以下犯上的大逆之人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