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姐妹也一起上前给贾琏这个努力进取的哥哥敬酒,说实话,有个聪明能干的哥哥,让她们莫名的多了些幸福感。
这回三春姐妹却是以迎春为首:“祝愿哥哥从此青云直上九万里,脱得蓝衫换紫袍。”
贾琏一听便知这是三妹妹探春的祝词。
迎春实力并不比探春差,却比之差了一份自信与气度。不过,她今日能当众说出这番话,已经难能可贵。
贾琏高兴的饮下此杯,心情却很复杂。
他当然要扶摇直上,身着紫袍,立足朝堂。真到那一日,便是他清算铲除二房之时,那时贾琏唯一愧对就是这个聪明伶俐的堂妹子。
可怜探春前世背着庶出的枷锁,最终为了家族兴衰背井离乡,老死域外无人知。如有可能,贾琏会尽量照应这个同病相怜的三妹妹。
是夜,贾琏与凤姐作别。凤姐这里是柔情蜜意,贾琏也是情难自禁,哎哟,正是说不尽的郎情妾意,采不完的蕊枝花蜜。
那一番境况,正可谓狂风吹不散连理枝,霹雳打不散痴鸳鸯!
这俩人生生死死相纠缠,烈火焚身不罢休!
这一番境界,真是秃笔也难赘述,不说也罢!
翌日卯正,夫妻们起身话别。
贾琏心知凤姐担心什么,遂言道:“我不在家,你自个好生调养,准备好沃土,待吾回耕,那时一举得男也未知。”
凤姐扭扭捏捏,把脸一红,却是心里甜蜜,嗔怪贾琏一眼:“二爷怎知咱们生的不是女儿,必定一胎得男呢?”
贾琏满嘴抹蜜:“只要是我媳妇生的,男女我都不嫌,先生女儿更好,正好可以照顾弟弟。”
凤姐顿时迷了心窍,喜盈盈直点头:“妾身都听二爷!”
贾琏捏捏凤姐玉手:“我的事儿要抓紧,自己身子多保养!”
凤姐手里捏着贾琏修长的手掌摩挲着,眼里情义化不开,睨着贾琏只要滴出蜜来:“二爷出门在外可别玩野了心,好歹想这些家里人,须记得我与平儿在家盼着等着呢!”
贾琏眉开眼笑,搂着凤姐细柳腰,手指在她眉梢上轻轻描:“我记下了!等我忙完了这茬,我一准回来好好陪着你,咱们还有一辈子要过,时间长着呢。”
凤姐听他甜言蜜语心里火烫烫差点落泪,星眸闪闪望着贾琏胡乱点头儿:“我听二爷,我等着二爷学成归来!”
贾琏面对妻妾的泪眼,也很不舍,最终狠下心,在凤姐额上香一口:“多保重!”
这一香,凤姐的眼泪更多了!
凤姐平儿两个依依不舍,一路跟到了荣庆堂。
贾赦竟然在座。
贾琏立马变了脸,瞬间收起满眼柔情,肃正了脸庞,恭恭敬敬跪倒,三叩首拜别祖母与父亲。
“不孝儿孙辞别祖母,孙儿不在,望祖母善自珍重,福体康健!”
“不孝儿拜别父亲,望父亲多多保重,福体安康!”
贾母习惯起的早,又喜欢做出善待所有儿孙的姿态,且罢了。
贾赦可是夜夜笙歌,黑白颠倒的德行,大清早赶来送行,让贾琏心头甚是温暖。
祖孙父子们一番话别,贾琏心怀感激,带着祖母与父亲的祝福踏上了行程。
凤姐与平儿不顾贾琏阻拦,哽着脖子一路跟出了府门。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凤姐与平儿只送到荣宁街上不得不回返。
凤姐回家眼泪汪汪的,拉着平儿委屈的直扁嘴:“平儿,你说你二爷所言那些,是真的呢,还是假的?”
平儿眼见女王一般的凤姐,竟然这般小女儿作态,不由掩嘴好笑:“假的奶奶就哭成这样,真的岂不是要水淹荣国府了!”
凤姐咬碎银牙恨贾琏:“你说说,在这屋里他说的多好听啊,一出去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们送到大街上,他呢,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平儿无语,奶奶也说是大街上,难道还能搂搂抱抱摸摸捏捏么?
贾琏留下一地相思不自知,潇潇洒洒出了出了荣宁街,马车径直出城,直奔码头而去。
一时上船,贾琏迎风而立,满脸豪情,志得意满,自觉得从此天高任鸟飞!
贾琏与贾蓉不同,他一直坐船到达通州码头,这才从容下船。
通州乃京都与外届界通航之咽喉,如今正值暮春时节,在北方正合出游。码头上人来人往,乌泱乌泱满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