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可以事先命令克利切在事情不妙的时候马上幻影移形离开,而且你们就跟在他们后面呢,直接下命令也不迟。”
“接着你们就得一路打出去了,撇开门口的两个窝囊废不说,妖精们可不好对付——这段是詹姆说的。”我从罗恩手里接过报纸,“问题是即便是小精灵,在进入金库之后也不能幻影移形了。我听说妖精们对付入侵者的办法是把他们在金库里锁上几个月,再去清理……”我停下转述,与罗恩赫敏同时被詹姆勾勒的恐怖图景吓住了。
“那也是我要说的,”赫敏干巴巴地说,“我们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万一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们不能连累克利切。这是巫师的战争,与他无关。”
“不管怎么说,我总可以用守护神往外面送信的。神秘人大概不会甘心让我默默无闻地埋在金库里。”我说,“只要能出去我们就能让克利切逃走,也许带走一两个人。”
“那个人必须得是你。”罗恩斩钉截铁地说。
不等我反驳,书房的门突然被敲了三下,我下意识地噤了声,接着才想起整个房间都施了闭耳塞听咒,外面根本听不见我们争论的内容。我一手拿着复活石一手拿着魔杖走过去,用阿拉霍洞开咒打开门,门外克利切朝我深深鞠了一躬。入住格里莫广场后我就将他召唤了回来,赫敏对被家养小精灵服务这件事还是有点敏感,但在克利切为我们做了第一顿晚饭之后,说服她变得容易多了,而且克利切明显对回到旧时的家里非常高兴。他正进展迅速地克服对赫敏血统的心理障碍,如果我们能再在这住上一个月,他或许就能同等对待罗恩和赫敏了。
“晚饭准备好了,哈利小姐,还有罗恩少爷和赫敏小姐。”克利切低沉沙哑地说,“请问你们是要现在用餐吗?”
“谢谢,克利切。我们马上下去。”我说。
克利切又鞠了一躬,啪地消失了。罗恩当先走了出去,直到我们进厨房的前一刻,西里斯和赫敏还在压低了声音争执。
现在厨房里所有东西的表面都焕然一新:铜锅和铜盘擦出了玫瑰色光泽,木头桌面也擦得发亮,晚餐的杯碟已经摆好,在炉火辉映下闪闪发光,欢乐的火苗上炖着一口大锅。赫敏此前穿出去的隐形衣正挂在墙上,它旁边还挂着另外两件隐形衣和不少新洗的老式袍子。
我们在长餐桌的一头落座,克利切吹着口哨将洋葱汤舀进我们面前的小碗里,我迫不及待地喝了口汤,大声赞美,詹姆和西里斯发出嘘声。接着克利切又端上来一大盘香喷喷的牛角面包。
“我还是觉得我妈妈做得更好。”罗恩捍卫似地说,嘴里塞满汤和面包。
“这边今天有什么新情况吗?”赫敏盛第二碗汤时问。
“中午金斯莱来了一趟,给我们带了两件备用的隐形衣。”罗恩回答,“他告诉我们唐克斯的预产期是5月1日,但她的情况不太好,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撑到足月。她现在还是很低落,经常发脾气,因为莱姆斯和唐克斯夫人都勒令她躺在床上不准动。”
“我还是不敢相信月亮脸搞上了我外甥女。”西里斯在我身后嘀咕。
“注意语言,大脚板。”詹姆说。
“哈利已经成年了,叉子。”西里斯不屑一顾地说,“你在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和莉莉充分利用过城堡里的每个平面——”
他的后半句话变成了被捂住嘴的呜呜声,我笑得太厉害,把洋葱汤从鼻子里呛了出来,克利切跑来给我递上干净的手帕。
“我真没法习惯这个。”罗恩摇摇头,赫敏给我拍着背。
“所以,没有人死?”她确认道,罗恩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们到达格里莫广场的第三天,金斯莱就知道这件事了,据他说他和卢平定期来这里察看,以防有不速之客到访。上次金斯莱出现时告诉了我们城郊麻瓜一家四口被杀,以及卢娜在圣诞前乘火车回家时被从霍格沃茨特快上抓走的消息;再上次是德克克莱斯韦、唐克斯的父亲泰德和一个叫戈努克的妖精遇害。泰德和德克都是麻瓜出身,他们在登记开始后就不知所踪,显然食死徒最终还是找到了他们。从帐篷里留下的东西来看泰德他们原本还与迪安和另一个妖精一同行动,他们舍命掩护了同伴的逃离,目前逃走的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