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需要一次迅猛的突袭,把神秘人从它身边引开,然后尽可能快地下手。”金斯莱说。
“但我很怀疑有什么能重要到让神秘人丢下它离开,既然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个魂器了。”卢平说。
“除非它不是。”赫敏说,“我们怎么知道他没有造出更多?”
“邓不利多认为他没法制造更多了。”我说,“他的灵魂已经很不稳定,不能再分裂了——但说不定他不知道呢。没人能确定这个。”
“不管怎么说,我们相当于要和神秘人,说不定还有全部食死徒正面对抗。这样的行动不是一两个星期能定下来的。”金斯莱说,“我和莱姆斯会联络其他社员商议这件事,在此期间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时刻保持警惕。”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音严厉,使我想起了疯眼汉穆迪,语毕金斯莱流露出一丝笑意,显然与我想到了同样的事。接下来他和卢平还有工作要做,婉拒了留下吃午饭的提议匆匆离开,只从克利切端过来的盘子上拿了些手指饼放进口袋。临行前卢平说想与我单独谈谈,我们便一同回到了厨房。
“也不用太过紧张。”卢平说,“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你们做得够多了。剩下的有我们呢。”
“很抱歉之前的隐瞒。”我说。
“没关系。”卢平微笑道,“说到这个,你知道詹姆和西里斯会怎么评价你们做的事吗?”
“‘酷毙了’?”我说,这是一句复述。
“完全没错。你确实是詹姆的女儿,不是吗?”
我尽力微笑,酸楚和渴望在我胸口涌动。复活石就在我的口袋里,坚硬的触感隔着一层布料紧贴我的皮肤,我该让莱姆斯见到他的朋友,他结婚了,他的孩子将要出世,他曾为此惶然到从他的妻子身边逃开,这本不会发生,如果西里斯拉着他喝个大醉,我父亲边喝边跟他念叨我幼时有多么难对付,他们会确保他回到唐克斯身边,并且相信自己绝非独自一人,自己可以拥抱幸福。我无法挽回他们本应拥有的时间,但我能为他找回一小部分。
“莱姆斯,我——我不知道怎么……”
“我有一个提议。”卢平轻声说,“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有孩子了……那时你愿意成为孩子的教母吗,哈利?”
刚酝酿好的词句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我?”
“对,是你。朵拉完全同意,我们都同意没有人更合适了。”
“但……但是为什么不是金斯莱?或者——或者……”我看过整个厨房,无助地摆了摆手,“我是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考虑到我正在做的……”
“我们正在做的。我们都在战斗,哈利。”卢平说,带着令人心碎的恳切,痛苦在他眼底闪过,“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完全——”
“不!我当然愿意,我很感激你的信任,你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
“我没能照顾好你。”
“你——什么?”
“我没能照顾好你,在詹姆和莉莉……”他疲惫地用一只手梳过花白的头发,“我本该是那个照顾你的人……我本该确保德思礼一家好好照顾你,我至少可以时常去看你,你本可以不用一个人……在我需要的时候詹姆给了我这些,我却没办法这样对他的女儿,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和一个狼人扯上关系对你来说更安全,但那根本不是……”莱姆斯的目光转向别处,这一刻他看上去很苍老,皱纹和白发远多于以他的年纪应有的。“得知朵拉怀孕之后我差点对她和我的孩子做出同样的事,我是……我是个懦夫。”
那个词击垮了他,他跌坐在一张椅子上,捂住了脸,我上一次见到卢平如此失态还是在他得知邓不利多的死讯的时候。我想要拥抱他,告诉他我很好,他应得的评价、应有的生活都比这好得多,我走到他身边,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茫然不知所措。
“你回来了,这才是真正重要的。”最后我说,“你面对了这一切,你在战斗……你不是懦夫,莱姆斯。我——我原谅你了,所有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但我原谅你了,我很久以前就原谅你了。放下这件事,放下这个包袱,现在向我保证你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那是唯一你必须做的事,没有什么比那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