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顿格斯!”
两腿外八字、留着一头乱糟糟的姜黄色长发的男人吓了一跳,怀里一只古色古香的小提箱掉在地上弹开,五花八门的东西洒了一地。蒙顿格斯弗莱奇是凤凰社成员,同时按西里斯的说法,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和小偷,我觉得那箱子里多半装的是赃物。
“噢,你好,哈利,”蒙顿格斯装出一副轻快神情,匆匆捡拾地上的东西“别让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那些破破烂烂的旧东西看上去颇为眼熟,我正琢磨这是不是从某个我去过的地方偷来的,罗恩便举着一个高脚杯提出了疑问。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见到银质表面上雕刻着一个熟悉的徽记。
意识到之前,我就掐着蒙顿格斯的脖子将他顶在了砖墙上,我的魔杖顶着他的下巴,抓住他的领子往下扯直到我们的鼻子几乎相碰。他身上浓厚的烟草和烈酒气味令我作呕,同时痛心地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西里斯时他落魄的模样。
“这玩意儿你是从西里斯家里偷出来的,”我说,罔顾罗恩赫敏的惊呼和阻拦,盯着蒙顿格斯惊恐的眼睛,“上面有布莱克家族的纹章。”
“我——没有——什么?”蒙顿格斯结结巴巴地说,脸慢慢涨成猪肝色。
“你干了什么?”我吼道,没拿魔杖的手转为掐住他的脖子,希望他能反抗以便让我有理由炸开他的脸,“在他死的那天夜里,你去把那个地方洗劫一空?”
很快蒙顿格斯的脸开始发青,我的手突然随着砰一声从他脖子上弹开,他立即旋转着消失了。我阻止不及,原地转着圈大声叫骂,罗恩冲过来摇晃我的肩膀,赫敏抓住我的手,我看见他们惊恐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把一个人扼死。
“我——我——”我仍狂乱地四下张望着,“那个贼——”
“我想他是幻影移形走了,追不上的。”一个声音温和、迟疑地说,“他偷了你的东西吗,哈丽雅特?”
我第一反应是冲着声音的主人咆哮,接着又立刻将那些关于无耻小偷的控诉咬在了嘴里,罗恩放开了我,赫敏靠到我身边,仍拉着我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阿尔文费舍尔站在酒吧门口,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乱况。
“我——是啊,”那些控诉和一个念头一块被我咽了回去,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主人是我,“他——偷了我寄存在一个地方的东西。”
“它们很重要吗?”阿尔文关切地问。
“一点也不。”我想起西里斯对祖传之物的厌恶,见阿尔文似乎不怎么信服,又补充到:“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实在很痛恨小偷。”
“蒙顿格斯这会儿大概已经到了伦敦,再嚷嚷也没有用了。”
唐克斯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的无动于衷,头发和我上次见到她时一样是黯淡的灰褐色,被雨雪弄得湿漉漉的。我想起麦格提到的社员轮班在霍格沃茨附近巡逻的事,也许唐克斯从我们离开城堡就跟着了,却眼睁睁看着蒙顿格斯逃走,我一下子对她大为不满。
“我们快进去吧,我冻僵了。”赫敏赶紧说,又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迟疑地看了一眼阿尔文,几个人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其中就有里昂格里芬和另一个赫奇帕奇球员卡扎赖斯史密斯。
赫敏当即松开了我,推着罗恩进了酒吧,不知怎么还把那几个人也弄了进去。唐克斯没有进去,只是退到了稍远的地方。我和阿尔文在寒风中面面相觑了几秒,我打了个哆嗦,他朝我靠近一步,又停住了。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外面太冷了。”他说,往一边让了让,示意我进酒吧去。
“我——想先自己待一会。”我努力阻止牙齿打战,留意到他穿着单薄,也没戴帽子或围巾,“你穿得可真少。”
“我不太怕冷,”阿尔文局促地笑笑,“我的朋友有时会管我叫‘Sunman’,我的中间名是西蒙,呃,我是说——”
“你确实有像阳光一样的金发。”我顺口接道,阿尔文一下子卡住了。我奇怪地看向他的脸,接着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塞德里克时大概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我不是有意偷听,但你刚才好像提到了西里斯——”想起刚才可能整个酒吧都听到我在大喊大叫西里斯的名字,我更不舒服了。阿尔文显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顿了顿还是续了下去,“——我听说过,他是你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