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赫敏露出一个更为真实的微笑,“他在图书馆通往格兰芬多塔的路上堵住了我,好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来。我绕过他接着往前走,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生气了,说‘罗纳德韦斯莱——’,然后他突然很大声地说‘哈利是不是喜欢迪——’哦对不起,哈利!”
我松开了赫敏的手,站在那儿直到感觉心脏不再像要撞破胸膛才谨慎地开口,“好吧……那像是他的风格。”
“我很抱歉。”赫敏担忧而愧疚地注视着我。
“这没什么,”我握紧了拳头,“很高兴听到这件事还能起什么好的——”
“你在这儿,波特!”
我们俩同时惊得跳了起来,远处座位上冒出一个庞大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考迈克麦克拉根。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麦克拉根说,没理会赫敏和我拔出的魔杖,“准是打了个盹儿。我看到他们把韦斯莱抬到校医院去了,看样子他不能参加下星期的比赛了。”
“你们聊,我先走了。”赫敏说,匆匆上了通向寝室的阶梯。
“哦,对了,魁地奇。”我把魔杖插回牛仔裤的腰带,疲惫地捋了一下头发,“是啊……他可能去不了。”
我没有理由拒绝麦克拉根加入训练的要求,我此前甚至没有考虑将他列为参训替补,但他的确是选拔赛上表现第二好的人。在第二天晚上的训练中他显然急于证明自己才是最优选择,而且不止是关于守门员的,他不停地批评其他队员的动作、纠正我的战术配置,却时常因分心漏球,我不得不提醒了他好几次让他干好自己的活,以及我才是队长。训练结束时我已经不止一次地怀疑没有守门员会比有他在更好。
往后的几次训练中情况也没有任何改善,在麦克拉根能在球门上集中精力的几个一小会儿功夫他确实打得不赖,但他同其他队员的配合同罗恩状态最差时不相上下,到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结束为止半数以上队员都明确表明了给他施咒的愿望,有的还不止一次。
“至少再等一天,”我在更衣室里小声对金妮说,“我们这会儿可没有第二个替补守门员可用了,好吗?”
回宿舍前我到校医院看望了罗恩,走进病房时不意外地听到赫敏讲解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声音。床边有张不小的桌子,铺满了书本、论文和复杂的图表。赫敏每天下课后都去罗恩的病房写作业和给他讲今天的课程——我一出现罗恩就投来一个叫苦不迭的求救眼神。
“麦克拉根表现得怎么样?”他紧张地问。
“他就是世界一流我也不想留他,”我说,“他老是教训别人,觉得他在哪个位置都能比我们其他人更好。我巴不得早点儿摆脱他。你最好能早点回来。”
“那就好……”罗恩松了口气,又赶紧纠正自己,“我是说,那可太不幸了。你觉得你们明天有把握把史密斯和格里芬揍扁吗?”
“我倒是有把握明天一比完赛你妹妹就会把麦克拉根揍扁。”我在他床边坐下,“我只好期待这个了。”
“他对金妮——?”罗恩猛然一挺身,赫敏责备地推了他肩膀一下,让他躺好。
“金妮不会有事的,她可是蝙蝠精咒的专家。”我郁闷地说,“但要是明天惨败给史密斯和格里芬,我可能会自杀。”
“你才不会呢。”罗恩大大咧咧地说,“你只要赶在麦克拉根能捣乱之前抓住飞贼就行了,这对你没什么难的。之前有次对阵赫奇帕奇的时候你不到五分钟就把它抓住了,记得吗?虽说我还是希望麦克拉根能出点状况,像是被游走球打中脑门——”
“罗恩!”赫敏好笑地说。
“庞弗雷夫人怎么说?”我问,“你明天能来吗?”
“不能。”罗恩哼了一声,“她怕我‘兴奋过度’。我明明已经完全好了,要上场都没问题——”
“你敢。”赫敏警告,“想快点回去你就得遵守医嘱,罗恩。”
晚上我还得去斯内普那上大脑封闭术课,没待多久便离开了病房,关门时罗恩还在嚷嚷“赛后见”和“祝你好运”。看时间吃饭是肯定来不及了,不过反正把它们再吐到办公室地板上也没那么大吸引力。我匆匆穿过无人的走廊前往地下室,回响的脚步声不知怎的让我有点儿不安,这几次去上大脑封闭术课时都是如此,就好像有人在角落里看着我。转过转角之前我停住了脚步悄悄握住魔杖四下张望,仍没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