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孤儿院?”赫敏提出。
“我不觉得——”
“弗立维。”罗恩警告道。小个子魔咒课教师在朝我们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只有赫敏已经把醋变成了酒,她的烧瓶里盛满了深红色的液体,我和罗恩的瓶里还是浑浊的棕黄色。
“好了,好了,孩子们,”弗立维教授尖声责备道,“少说点话,多干点活……让我看你们做一下……”
我和罗恩一起举起魔杖,竭力聚精会神,将魔杖指向烧瓶。我的醋变成了冰,罗恩的烧瓶炸了。
“好……家庭作业……”弗立维教授说着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择着帽顶上的玻璃片,“练习。”
魔咒课后是难得的共同空闲时间,我们一起走回了公共休息室。罗恩和赫敏一路上都在窃窃私语,我则思索着剩下的魂器的样子和可能的所在地,几乎没有注意到洒满阳光的公共休息室里聚起了一小群人。
“凯蒂!你回来啦!好了吗?”赫敏叫了起来。
我惊喜地发现看上去完全康复了的凯蒂正被朋友们包围着,赶紧迎了上去。
“我真的好了!”凯蒂快活地说,“星期一出的院,在家跟爸爸妈妈待了两天,今天早上回来的。利妮跟我讲了麦克拉根和上次比赛的事,哈利……”
“是啊,”我说,“不过现在你回来了,罗恩也好了,我们有希望打败拉文克劳,就是说还有夺杯的机会。”
“我得加紧补上缺了的训练才行!”凯蒂飞快地抱了我一下,“还有变形术课,我想麦格教授不会因为这是我第一天回学校就不罚我抄写。下次训练见!”
只有迪安一个人不是特别高兴看到凯蒂回来,因为这意味着不需要他当追球手了。我跟他谈的时候他对这个打击的反应还算平静,只是耸耸肩哼了一声,但我走开时还是真切地感到他和西莫在背后不服气地嘟囔。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看到了当队长以来最好的魁地奇训练。队员们为赶走了麦克拉根和终于迎回了凯蒂而欢欣鼓舞,飞得异常出色。凯蒂回来的第二天我不是很意外地得知了金妮和迪安分手的消息,他们磕磕绊绊也有很长时间了。金妮似乎一点都不为跟迪安分手而难过,相反,她成了全队的灵魂人物。她模仿罗恩看到鬼飞球过来时紧张地在球门前跳上跳下,模仿我被打晕前朝麦克拉根大吼的样子,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
上课以外的时间里,不管是在礼堂、走廊还是公共休息室,甚至是在盥洗室,都总会有队员聚在我身边跟我讨论战术。除了增加到每周四次的训练,我和罗恩还时常将整晚花在讨论某个细节问题上,赫敏则在上课前帮着我们急急忙忙地将作业写完。
在这点上没人特殊,全校对格兰芬多-拉文克劳球赛的兴趣极其高涨,因为这场比赛将决出尚难料定的冠军杯名次。如果格兰芬多领先拉文克劳三百分(难度很大,但我从没见他的球队飞得像现在这么好过),我们就能夺杯;如果领先不到三百分,就要排在拉文克劳后面,屈居第二;如果落后一百分,就会排到赫奇帕奇后面,名列第三;如果落后一百分以上,就会变成第四。那样的话,我恐惧地想,就永远没有人会让我忘记,是我率领格兰芬多球队拿了两百年来的第一个倒数第一。
这场关键性的比赛的前奏仍旧是那些内容:两学院的学生在走廊上威吓对方的球队;在个别球员走过时大声排练针对他们的口号;球员们则要么大摇大摆地享受关注,要么在课间冲进盥洗室呕吐。我和赫敏都在书包和口袋里装满了零食,因为罗恩呕吐的次数不是一般的多。
一整周的时间里,斯内普对待我的态度都比平时更为阴沉刻薄,我猜他是想激怒我,好找个借口关我周六早上的禁闭。于是我也打消了给比赛前晚的大脑封闭术课请假的打算,既然这关系到格兰芬多的胜利,斯内普是一定不会准假的,没必要自取其辱。赫敏为此提前一周就准备好了活力滋补药剂,好让我第二天能以最佳状态上场。
周五晚上罗恩硬要我带上去年D.A.联络用的金币,要我保证只要一觉得斯内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马上用它联系他和赫敏,他们会立刻下来救我。我啼笑皆非地答应了,将金币收进口袋。走廊仍是静悄悄的,即便已经知道此前盯着我的是马尔福,而且他不可能再这么做了,走在这里仍使我不安。我加快脚步来到办公室门前,确认里面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