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哈利?”赫敏小心地问,看看我又看看僵在地上的多洛霍夫。
“我必须得这么做,不是吗?”我吞咽了一下,“他们在我们从婚礼上幻影移形后几分钟之内就找到了我们,如果不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去哪儿都躲不过他们的。”
“他们也学过大脑封闭术吧?”罗恩踢了多洛霍夫一脚。
“不一定,斯内普说过大脑封闭术是魔法中很冷僻的一门。”我说,下定了决心,转向他们两个,“要是我提示你们或者,嗯,反应很强烈……就把我打昏,好吗?”
罗恩如临大敌地绷紧了脸,赫敏则还没有放弃说服我的打算。
“可要是他进入了你的大脑,看到了里边的东西呢?”她问。
“不会的。”我希望自己能像听起来那么有把握,“既然我能防御得了斯内普,那么也能防御他的入侵,他不会看到什么秘密的。”不等赫敏再开口,我就举起了魔杖,“摄神取念!”
我此前还没有主动入侵过某人的大脑。好消息是多洛霍夫似乎没学过大脑封闭术,我并未受到多少阻碍;坏消息则是进入他的大脑简直闯进一片毫无遮拦的地狱一样糟,我怀疑他的脑子不需要封闭术就能令其他人却步。
随后我退了出来,双膝在瓷砖上磕得生疼,止不住地喘息和干呕。赫敏和罗恩都在我身边蹲下,好像在呼喊和提问,我一时听不清内容。
“是伏——神秘人的名字。”视线终于恢复清晰时我说,“他们给神秘人的名字下了咒,直接说出那个词的人都会遭到追踪。”
“难怪。”罗恩喃喃道,赫敏抽了口气,是她刚才说出了伏地魔的名字。
“你还好吗,哈利?”赫敏问,四下张望着,我也发现尽管罗恩已经熄了灯,还是有人开始往这边探头探脑,“我们得赶紧走了。”
“我们拿他们怎么办呢?”罗恩在黑暗中小声问,然后又把声音压得更低,“把他们干掉?不然他们会杀死我们的。刚才就差点得手了。”
赫敏打了个激灵,朝后退了一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或许是刚才入侵多洛霍夫大脑导致我对自己大脑的封闭削弱了,我的伤疤又开始剧痛。黑暗的念头伴随我刚才在他脑子的所见翻涌上来,我竭力将它们压制回去。
“我们只需要抹去他们的记忆,”我说,“这样他们就没有线索了。如果把他们杀死,会暴露我们来过这里。”
“还是你厉害,”罗恩说,显然松了口气,“可是我从来没学过遗忘咒。斯内普教过你这个吗,哈利?”
“没有,我只知道怎么提取记忆。”我回答。
“我也没学过,但我知道原理。”赫敏说,她花了一会儿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将魔杖指向多洛霍夫的脑门,“一忘皆空!”
具体效果如何不好说,但至少看上去多洛霍夫的反应和我见过中记忆咒的人是差不多的。接着赫敏又对另一个食死徒多尔芬·罗尔和咖啡馆的女侍者如法炮制,我和罗恩则尽可能将这地方恢复原状。
关于下一个落脚点我们短暂地争执了一阵,我主张去凤凰社的旧总部格里莫广场12号,但由于斯内普也是那里的保密人,这一提议遭到了罗恩和赫敏的坚决反对。一时间也不容易使他们相信斯内普并非伏地魔一方的人,我只得作罢,让赫敏将我们带到了迪安森林,她曾和父母来此露营。
我们在一片缓坡的坡底扎营,帐篷是从韦斯莱先生那儿借的,三年级暑假我们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时住过一次。赫敏在帐篷边上施了一大堆保护咒之后我们钻了进去,里面和我记忆中的一样,远比看起来宽敞,是个带双层床的小套间,配有卫生间和小厨房。
“我去煮点茶。”赫敏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有包好几倍大的水壶和杯子,进厨房去了。尽管她解释过小包上的无痕伸展咒,我还是忍不住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你说其他人怎么样了?”罗恩问。
我回过头,看到他神情恐惧,显然刚才是在赫敏面前强行压抑住。相似的感受也从我心底冒了出来:陋居被食死徒攻破了,韦斯莱一家和卢平他们都在那里,我没法接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事。